伊洛娜借給他的坐騎絕對是萬里挑一的快馬,似乎也陪伴著匈雅提家族的獵魔人們經歷了無數次與這種菌絲怪物的戰鬥。
馬兒自身深知跑慢了會是怎樣的下場,哪怕經歷過大雨之後的田野泥濘難行。
但仍是爆發出四肢的潛能拼了命的呼哧帶喘向前奔去。當切薩雷轉回視野,一個不知何時突然的“稻草人”擋住了前路。
距離近的可以看清它的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生物的構造,全是蔓延生長的菌絲在不斷蠕動。
沒有明確的五官,甚至都沒有準確的肢體概念,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和人為的認知理解才造就了這東西在人腦中的第一印象,活像是個“稻草人”而已。
第一次遇見這東西時是慌不擇路,但這一次,切薩雷已經不再那麼害怕了。
火光從切薩雷的身後燃起,那條魔法的火蛇從男孩的肩頭突然竄出並向著怪物心臟的位置撲咬過去。
高溫的火焰將頑固的菌絲也在頃刻間燒出了一個巨大的破洞,那“稻草人”還不等反應過來,身子的一半都已經被火蛇燃盡。
單腿作為支撐的身體便向著失衡的方向傾斜摔倒,而經驗豐富動作迅捷的馬匹也趁機改變路徑,從怪物的身側繞開,躲過了攔截。
可事情還不止這樣簡單,這種菌絲的本體怪物彷彿無窮無盡,僅僅是剛剛分神的功夫。
切薩雷再次望向四周已經數不清它們的數量。
自己就像是闖入它們的領地,而這些菌絲可不懂得什麼待客之道,但凡是眨眼或是扭頭的瞬間便會飛快地接近。
不僅是身後,還有身前無數的敵人從泥土當中衍生出來,張開雙臂攔截切薩雷的前路。
火蛇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在菌絲上燃燒著的火焰從更多的怪物身上蔓延開來,讓整片被廢棄的田野上化為了火海。
可那些存在哪怕被烈火焚燒也感受不到痛楚,大量的菌絲被燒得失去活性散落在泥地中融化。
但更多的菌絲則在“稻草人”的身上繁衍出來。
切薩雷迫不得已,只能將那把鏤刻著薔薇花的佩劍抽出,正當怪物的手臂想要將他擊落下馬的瞬間,劍刃揮出一道白光,將那根漆黑的手臂斬斷掉落。
那種砍擊的感覺也不像是切斷血肉,更像是斬斷了某種粗壯的植物。
一路廝殺,但切薩雷的劍術並不優越,遠不如這把劍原本的主人。
難免會有怪物的爪子在不經意間於男孩視角的死角襲來,在衣服上又劃出一道噴血的口子,傷到了骨頭才悻悻剝離開來。
那些活躍的菌絲像是一群嗜血的水蛭一樣從傷口湧進切薩雷的體內,撐開了血口,也撐開了斷裂開的每一根血管。
十根手指上的銀戒環又開始嗡嗡作響,不斷地縮緊快要將手指勒斷掉似的。
那份痛楚切薩雷早已習慣,但還是鑽心的疼。
但令人意料不到的是,那些新湧進去的菌絲竟然在短短几秒之內隨著傷口噴出的鮮血一同流了出來,全數遭到驅趕,沒有例外地被趕出體內枯萎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