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車裡坐了多久,希爾頓終於回到了卡爾流,只是這座城市和他走之前,相差的有點大。
回到學校以後,學校裡幾乎已經沒剩下什麼人了,貴族孩子們幾乎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陸續被接走了,一個月的時間,就算在西大陸的邊緣都足夠時間跑一個來回了。
在溫暖的陽光下,整座聖卡爾流校園的早晨顯得格外寧靜,走在這片曾經充滿歡聲笑語和喧囂的土地上,希爾頓才意識到現在這裡只剩下空曠和寂靜。
大廣場現在是一片寬廣的空曠,廣場上的車轍痕跡依稀可見。亂七八糟的車轍佈滿了整片大廣場,用來記錄和說明當時學生家長們的急迫。
而廣場的正中央,聖卡爾流標誌性的雕像依舊矗立在那,只是有些地方缺少了一塊,可是看來這麼長時間也沒人修復,怕是之後也很難了。
希爾頓走進了教學區,無論是上課的禮堂還是學校的教堂,都是門窗緊閉,只剩下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安靜的走廊上,照亮了一片寂靜。
整座學院鴉雀無聲,就連住宿區也像是已經被遺棄了許久,希爾頓想了想,本地的貴族孩子都被接走了,而外地的貴族孩子都應該和自己一樣接到了回國的命令。
至於那些富商家裡的孩子,希爾頓想到了歐根上校跟自己說的“處理”辦法,也不想去多想,只能讓他們自求多福了。
想到這希爾頓略微有些感傷,將手杖矗立在地上,脫下了一隻手的白手套撫摸著這大樓前的扶手。
就在他感傷之際,忽然聽到背後一聲驚呼,那聲音簡直不像是人發出來的,把希爾頓嚇得一激靈,差點摔倒在地上擺出了一個十分滑稽的造型。
後者看見希爾頓的造型立刻從驚呼變成了哈哈大笑,希爾頓抬頭看見來人是桑迪諾的時候,氣不打一出來,將手套摜在了桑迪諾臉上。
桑迪諾看見手套向著自己飛過來,連忙躲開了手套,笑嘻嘻的將希爾頓扶了起來。
“大少爺?您這是抽什麼風怎麼想起來回咱們這小地方看看了?還大早上在這憶往昔。”
希爾頓拍了拍屁股並沒有理會桑迪諾的提問,“學院裡人都哪去了?不會整座學校只剩你一個人了吧?”
桑迪諾苦笑了一聲,“你還真是大少爺,現在才六點啊,六點!希爾頓少爺,大家還在睡覺啊。”
希爾頓有些驚奇,“那你怎麼在這?”
“我在等切薩雷回來,不過學校裡現在剩下的人的確沒有幾個了。我前兩天想去找裡安主任,發現他也不在學校,學校現在連個管事的人都快沒有了。”
好像好久沒有人跟桑迪諾說過話了一樣,桑迪諾可算抓住了個人陪自己聊天,哪能輕易放過希爾頓。
希爾頓雖說很想單刀直入直接詢問有關切薩雷的事情,可他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難道沒有接到回國的通知嗎?你的家裡沒人來接你?”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雖然你家只是個男爵,但是也不至於窮到租不起車吧?”
本來桑迪諾剛想回答希爾頓的問題,聽到後面補充的這一句差點沒氣背過氣去。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和想打死希爾頓的心,哦雖然也打不過,桑迪諾接著回答。
“通知倒是接到了,但之前學校說沒有家長來接就不能放學生離開,等後來沒人管了我又怕父母已經出發了到時候在半路上錯過了可就麻煩了。”
希爾頓在經歷這些事情之前,其實對切薩雷和桑迪諾一點都不熟悉,甚至說,他和這兩人之間根本沒有什麼交集。
希爾頓猶豫了許久,思索著是不是這樣問出來不太禮貌,但最後還是問了出來,“桑迪諾,我只知道你家是外地的,可我還真不知道你具體是哪個國家的。”
桑迪諾並沒有任何猶豫,“原來你是要問這個,那有啥不能問的還吞吞吐吐,我家是來自維多利亞的。”
希爾頓愣住了,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桑迪諾和盤托出。
就在不久之前,希爾頓臨出發的時候,歐根上校給希爾頓的檔案袋裡就有最近的戰況說明。
在大陸的南方是由洛尼西亞第三帝國與教宗國組成的聯軍,而北方則是由西蘭王國和維多利亞聯邦組成的聯軍。
對於這群東方蠻子,其他國家無論有什麼樣的分歧,在這一點上毋庸置疑,決不能讓這群野蠻人踏入大陸一步。
而且雙方信仰不同,更準確說,並不是信仰不同,瓦爾京人有自己的一套主教機制,並不承認現在的教宗國是信仰領袖。
而其他國家哪怕背地裡說些什麼,至少表面上還是都尊教宗國為聖教領袖的。
只是……維多利亞聯盟與西蘭王國的聯軍實在是有些不堪一擊。
維多利亞聯盟是以弓箭手為主力的遊俠部隊,而西蘭王國則是以輕步兵為主力的快速機動部隊,這兩者在瓦爾京人悍不畏死的快速衝鋒中一敗塗地,傷亡高的驚人。
而且雖然兩者是聯盟,但雙方在瓦爾京入侵之前,正處於戰爭之中,從敵人到戰友之間的轉變或許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大部分計程車兵並不能接受明明前一天還是敵人,忽然第二天就站在了一個戰壕裡這種事情,所以雙方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貌合神離。
關於這兩方的戰爭,那就是另外的一個故事了,但不管怎麼說,造成的結果就是西蘭王國本身地理位置更突出靠前,所以傷亡也就更大。
當這種傷亡累積到一定程度,尤其是看著自己的盟友都是弓箭手躲在自己後面放箭幾乎沒有什麼傷亡的時候,西蘭王國的很多人開始心裡不平衡了。
隨後的一天,西蘭王國前線第一師團發生譁變,直接在前線放開了一個口子。
當瓦爾京人魚貫而入順利佔領了西蘭王國的前線陣地,第一師團與已經變成前線了的第二師團雙雙像瓦爾京人舉起了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