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過村子的鳥兒不懂悲傷,它們一如往昔,於大好的青天白日之下輕聲歌唱。
教堂正對著的那條主幹路上也隨著迴歸了的鳥鳴聲出現了一支陌生的騎兵隊伍。
那些人穿著通體漆黑的重盔,從腳趾武裝到牙齒,無論是身後的披風還是身前胸甲上都帶有教廷十字架的標誌。
就連他們頭盔上的缺口都是十字的標誌,下面還蒙著一層黑紗來進一步掩蓋身份。
帶頭的騎士看到教堂內還有活人時,握著韁繩的手明顯驚愕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復平靜帶著後面的人緩緩前來。
倖存的村民已經分不清來者的善惡,有些人又開始尖叫,以為這場災難永遠都不會結束了。
切薩雷知道這些人定是讓阿斯圖託撤退的異端審判庭,無論他們來到這裡的用意如何,是否會有新的陰謀,切薩雷都不願再坐以待斃,迎接著他們到來的方向,向著教堂門外走去。
而安雅也緊隨其後,紅髮的女孩偶爾忍不住抽噎幾聲,垂著目光像是不願意再讓其它的外人看見自己丟人的樣子……
但細嫩的手指還是緊緊扯著切薩雷的衣角,遲遲不願放開,一向活潑好動女孩,現在卻像是位切薩雷的小跟班一樣跟在後面。
一言不發,沒了那份俏皮,卻多了一份恬靜的可愛。
切薩雷和安雅走出大門,異端審判庭的人馬也來到了跟前,帶頭的黑衣騎士揚起斗篷一抬手,後面的所有人便紛紛停住。
那人坐在馬背上俯視著兩個孩子,看不見的面龐似乎在不斷確定著些什麼,又在反覆思索著些什麼,兩方的對峙並沒有持續太久,黑衣騎士突然冷酷的開口說道。
“帶回去審問。”
話音一落後面所有的騎士便紛紛響應,沒有半點遲疑。切薩雷眉頭一皺警覺起來。
雖然沒有立刻爆發衝突那麼糟糕,但如果被審判局帶走,再出來時可不一定會是什麼時候,自己可是回匈雅提領還有正事要做。
更何況……
切薩雷手指上的十個戒環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菌絲的問題,如果自己被怪物感染的事情讓審判庭查出來了,那就不是什麼時候會被放出去的問題了……
鬼知道匈雅提家族的鴉群和異端審判庭哪個對待菌絲的問題更加絕情。
想著絕對不能被他們帶走,切薩雷回手拉緊安雅的同時就要計劃上馬就跑。
就好像是異端審判庭已經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一陣突然的異響傳入切薩雷的耳中,讓他不敢再擅自行動,那聲音來自審判庭隊伍的旁邊……來自一個……
尚未坍塌的雞圈裡?
雞圈的門在隕石墜落的衝擊下就已經被震開了,裡面鋪著一層厚厚的乾草和滿地的雞毛,幾隻老母雞被碎屑砸中慘死在裡面,而剩下的家禽則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聲音就是從那摻雜雞毛的乾草堆中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