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肉體上的疼遠不及心中的創傷,尤其是馬爾科的出現幾乎讓曾經那份心中的裂口完全崩開,疼的讓切薩雷眼眶中滿含淚水。
只是切薩雷並未讓淚水流下,而是將全身的痛轉化為了發洩不完的憤怒。
手上的疼痛感讓他的呼吸變得困難,可不出片刻切薩雷又再次的屏住了呼吸,嘴裡發出憤恨的磨牙聲響。
而被一拳打得神志不清的馬爾科顫抖地抬起手臂,抓住了切薩雷揮打自己的右拳手腕,嘴裡模糊不清的說著。
“對於你母親……我很抱歉……求求你……饒了我……”
突然的求饒讓切薩雷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
“抱歉?”男孩搖了搖頭。“當然,你當然應該覺得抱歉。”
強忍著想要繼續揮拳的衝動,切薩雷咬牙切齒地問著,並且努力的讓自己的口齒保持清晰,不受一腔怒火的影響。
“當年那件事你到底知道什麼?我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你為什麼要在翡冷翠刺殺我母親,你又和我當年的家庭教師,那個叫瑪格麗特的女人有什麼關係!說啊!”
拳頭仍緊緊握著讓手指繼續崩出血來,矇蔽了他至今今日的困惑即將浮出水面。
切薩雷激動著,憤怒著,僅此的理智已經顧不上太多,考慮不到安雅還在旁邊,而她完全對於自己童年的事情一概不知。
但切薩雷此時能夠抑制住殺死馬爾科的衝動就已經到了極限。
安雅完全聽不懂切薩雷在說些什麼,更驚訝於切薩雷竟然認識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無賴,不明白這和村子裡孩子被搶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又和切薩雷的母親有什麼關係……
將手中的劍壓得更低,女孩雖然困惑,但似乎能夠感受到切薩雷此時內心的崩潰,不清楚自己該不該上前阻止或是打擾……
安雅歪著頭看向切薩雷將自己膝蓋壓在了馬爾科的肚子上。
男孩用全身的重量將馬爾科死死固定,絕無逃脫的可能,強大的氣場宛如將獵物捕獲到爪下的野獸。
而那個比切薩雷年長几倍的成年人則像是瑟瑟發抖的獵物,連大氣都不敢喘。
馬爾科在聽到切薩雷的質問後幹張著嘴巴沒有發出聲音,一隻眼睛與切薩雷對視,另一隻眼似乎受了傷已經有些睜不開了,他猶豫了一陣,接著十分膽怯地小聲回答。
“我……我不知道那麼多,我就知道不是我乾的……你行行好,就饒了我吧……”馬爾科迷離暈眩的眼神四處飄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再看向哪裡。
“我就是來替人來鄉下收點孩子……現在童工比以前值錢了……往瓦爾京當奴隸賣更有價值……我就是貪點錢財的小人,您就不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個屁給我放了吧……”
這樣的回答似乎並不是切薩雷想要聽到的,他在說謊,切薩雷沒有任何的證據,只是單單的看著他的眼睛就篤定了這一點。
馬爾科在隱瞞著些什麼,他還天真的把切薩雷當做容易上當,會輕易憐憫他的白痴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