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火蛇甚至摒棄掉了生物的習性變得筆直向前,在草地上留下一道燃燒的火印,速度不斷加快,比馬兒跑的更快,比鳥兒飛的更快,眼看就要撲向遠方鎧甲的反光。
可箭還是從弓弦中射出,隔著很遠都能聽清其誇張的爆破聲響,簡直如同拋石機丟擲的石塊一樣勢不可擋地飛來。
剛剛慘烈的濃煙中被又一根重型箭矢劃過一道明顯清澈的影子,呈現出完全的拋物線朝著切薩雷的身子不偏不倚的落下。
心頭頓時一涼,眼看著鋒利的箭頭越來越近切薩雷的瞳孔都擴散開來,接著咬著嘴唇緊緊閉住雙眼。聽得“咚!”的一聲巨響,耳鳴聲響起的瞬間伴隨著大片的砂礫潑灑在了切薩雷的身上。
緩緩地睜開眼,看見那根重型箭矢砸在了自己身前不到幾十厘米的地方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衝擊力打在切薩雷的身上讓他的傷口再度的撕裂開來,疼的他快要把牙齦咬出血來。甚至一些石子隨著被揚起順勢砸進了傷口裡。
不過很快被幾股擰在一起的菌絲包裹起來甩了出來,像是被打擾到了工作程序相當不爽,將傷口表層清理乾淨後又紛紛鑽進了切薩雷的體內。
箭顯然是射偏了,但也就差一點點就要了切薩雷的命。
當切薩雷身上痛感緩和下來的時候看向那根弩箭,看到它的箭頭深深的扎進泥土裡,而就在它的旁邊……一枚熟悉的金幣落在地面,留有刀痕的正面向上。
估計是剛剛受傷時掉出來的,衣服的口袋被劃漏了,不光是這枚金幣還有家族的信封都掉了出來。
只是切薩雷還沒有閒到將這些東西收起來,甚至連一口氣都不敢鬆懈,趕緊看向遠處的敵人。
不出太多意料,雖然鎧甲的反光依然在,但那鎧甲已經散落在了地面而上方飄起了陣陣濃煙。
馬車伕聽周圍終於安靜了,切薩雷剛剛緊繃的表情也放鬆了不少,才終於敢探出頭來左右觀望。
他看著滿地慘不忍睹燒焦的灰燼可沒有露出半點可憐的表情,反而是連連稱讚的發出驚呼的聲音。
“真厲害啊……這以後哪還能叫您小少爺了,得叫大恩人了!”男人站起身響亮地一拍手,又接連嘆了好幾口氣。
“真的還好車上有你,要不然我今天可真是扔在這了……我那傻兒子餓死在牢裡都不知道他爹是怎麼沒的。”
感慨完了才突然想起自己恩人還倒在血泊裡呢,趕忙跑了過來彎著老腰伸手就扶。
他不扶還好,沒輕沒重的拉著切薩雷的手臂向上用力一抬,瞬時間讓菌絲剛剛又一次修復的裂口再度崩開。
切薩雷本就快沒了力氣,腰間火辣辣的疼更是要了命,活過了最艱難的戰鬥最後差點死在馬車伕的手裡,切薩雷趕緊叫停。
“等,等一下!別碰我!讓我休息一下就好……”。馬車伕也知道自己好像用大了力氣,鬆手的瞬間又讓切薩雷摔回地面,扯到了腰又是一陣撕心的疼。
張開雙臂倒在血泊中貪婪地呼吸著,望著天空搖了搖頭,上了這輛馬車絕對是自己最為錯誤的決定,切薩雷越來越篤定自己最初的觀點了,而很快,他的眼神再次變得殘忍起來。
那個拿重型弓的一死便代表著威脅解除,雖然不會再有箭射過來更不會再有士兵的衝鋒……只是,切薩雷可沒有忘記他們最後的一個同夥。
那個死掉的夏爾馬壓著的小男孩此刻正玩了命地想要掙脫出來,原本只是做做樣子想不到竟然真的被壓住了腳怎麼也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