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血盆大口咬在切薩雷身上之時,周圍的一切景物也都瞬間消失了在男孩的意識當中,像是神明撥動了這世界的開關,將一切都蒙上了落幕的紗。
並沒有想象中的疼痛,而只是腦袋裡越燒越重,肌肉因高燒而乏力變得無法再支撐身體。
或許自己自從被感染後能堅持到這裡已經算是奇蹟了,哪怕極其糟糕,但也算是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命運向來只是從切薩雷這裡將他所愛的事物一件件奪去,對此,他又能去奢求些什麼呢?
切薩雷感覺自己的身體向後無力地傾倒而沒了力氣再去反抗,聽到了身體重重地砸在了石板上發出痛苦的“悶聲”。
五官接連地失去了作用,像是體內的一根根神經被逐一的切斷,切薩雷在迷離之際也在害怕……
如果就這樣睡去,會不會被菌絲奪去身體,如果在翡冷翠變成了怪物……會不會及時的出現衛兵來捕殺自己。
也但願如此……切薩雷真的不希望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了。
可無論他怎麼想,腦子昏昏沉沉地渴望著一場深度的睡眠,而身體也重得像是千斤的石頭再次站不起來。
想著對不起安雅,明明那女孩付出了那麼多,自己卻還是沒有戰勝體內的感染……
帶著歉意就這樣睡了過去……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次醒來。
接著是一秒,兩秒,三秒,或是更多?切薩雷不清楚。
覺得自己只是剛剛睡著,就好像連眼皮都沒有完全閉攏。
原本安靜的周圍就再次的出現了吵鬧的噪音,源源不斷的,從老人的咳嗽聲到幼兒的哭聲,車輛穿梭的馬蹄聲,輪子壓在路面的吱呀聲,商人,藝人,乞丐的吆喝聲。
吵得令人煩躁,可阻止不了愈發清晰也愈發雜亂的聲響紛紛傳入切薩雷的耳中。
這又是什麼幻覺?為了折磨自己?而又突然的,有人按住了切薩雷的肩膀試著晃動了兩下,像是在叫他起床。
“孩子?孩子你還好嗎?需要我幫你叫醫生嗎?”
切薩雷聽著陌生男人的聲音,隱約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能動了,一縷陽光透過男人的帽簷照射在切薩雷的臉上,溫柔的光線讓男孩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在切薩雷感覺只是片刻的功夫,月亮早已落入地平線而太陽昇起,已然是白天的景色。
切薩雷發現自己倒在路邊,不少的路人在切薩雷的四周圍成了個圈看著熱鬧,人們圍繞著切薩雷的話題議論紛紛,似乎對這個昏倒的小男孩很感興趣。
“你覺得是乞丐嗎?”人群中一位女性的聲音問著。
“不像,哪有乞丐長得這麼俊俏的,會不會是聖三一偷跑出來的學生?”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