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我又不想死了……”女孩抽了抽鼻子,被淚水模糊的雙眼微微抬起了一點視線,紅髮女孩委屈哽咽的樣子也有點說不出來的可愛。
“我遇到了一個人,他不像其它人那麼討厭我……他願意和我成為朋友,總是不忍心看我受傷……”
女孩咬著嘴唇,委屈至極又帶著青春少女獨有一點害羞。
“我喜歡他!因為他的出現證明了我媽媽是錯的……也
會有人真心喜歡我的內在……不是所有人都討厭我,遠離我……
我不是一個沒有價值的瘋子,不是一個只能用來聯姻的工具……我不是……”
勞瑞恩輕輕摸著安雅的頭頂,安撫著女兒的情緒。
“我女兒又漂亮又聰明,當然不是瘋子,你媽媽只是表面是批評你,其實是說給我呢。好啦…親愛的,現在可以聽爸爸說一點真心話嗎?”
勞瑞恩溫柔地說著,而安雅也極力地控制著哭泣,點了點頭。
勞瑞恩見女兒答應了,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懷錶,正是很久之前他送到雜貨店讓切薩雷修理的那塊表。
“親愛的,其實當你說出自己想要在森林裡尋死的時候……我雖然很害怕,但也不會因此責怪你的。”
勞瑞恩按下了懷錶的開關,但並非是平常輕按一下,而是按住了五秒,讓懷錶嚴絲合縫的後蓋上傳出機關轉動的脆響。
開啟了一個小巧的匣子,裡面裝著一點點不透明的粉末。勞瑞恩小心翼翼地將懷錶展示給女兒看,生怕那些粉末撒出來一點。
“這是什麼……?”安雅問著。
勞瑞恩苦笑了一聲,回答道……
“是毒藥,只要碰到舌尖一點點就會必死無疑的毒藥。”
在女兒詫異的目光下勞瑞恩繼續解釋著。
“別擔心……你爸爸可沒有害人的膽子,這個毒藥……是留給我自己的。”
“可,為什麼?”
安雅在聽到令人震驚的事情後也慢慢從自己身上的悲傷中脫離了出來,擔憂地看向父親的臉龐。
“可你是伯爵……雖然做不到萬人之上但在城鎮裡也是風光無限,有一棟自己的城堡,有美麗能幹的妻子……你為什麼要給自己準備毒藥……”
安雅不明白,她也害怕最愛自己的爸爸會突然想不開,甚至都顧不上自己此時的遭遇。
然而勞瑞恩伯爵搖了搖頭。
“的確像你說的一樣親愛的,我擁有著許多人做夢都不敢想的生活,但我依舊不快樂。就像是此刻的你一樣,只不過這種被囚禁的感覺我已經快經歷了四十年。”
隨後勞瑞恩似乎發覺自己的語氣太過於嚴肅了,有些嚇到女兒了,於是合攏了懷錶上的蓋子,苦笑著讓氛圍別那麼緊張。
“你看……我作為伯爵卻對政治一竅不通,沒什麼朋友,還是個失敗的丈夫,失敗的父親……所以我會隨身帶著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