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衛生滿臉通紅,雙眼充血,看著趙建業嘶喊道,“你知道什麼?我不願意待在這鬼地方,不願意一輩子刨地球。”
“那你我之間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趙建業閉了閉眼,看著他輕飄飄地說道,“既然敢做就要敢當,你既然理直氣壯,還怕我說什麼?”說著抱著鋪蓋卷轉身離開,去了另一間屋子,將鋪蓋卷放在了炕上,看著髒兮兮的鋪蓋,氣憤地大罵道,“真是該死!”用手拍了下鋪蓋,看著上面黑乎乎的手印,“真是認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縫。”
趙建業氣的一屁股坐在炕蓆上自我厭棄地說道,“特麼的他要死要活管老子什麼事?”起身出去拿著臉盆從外面水缸裡舀出有些溫熱的水,倒進臉盆裡,待臉盆快滿的時候,端著盆從頭澆到尾。
揉吧揉吧身上的衣服,這下子連人帶衣服徹底洗淨了,人也跟著冷靜下來。
訕訕一笑道,“沒有他那豁出去的架勢,咱就老老實實的掙工分吧!呵呵……”
蔣衛生在趙建業轉身走後,人如抽了根骨似的,癱軟在了炕上,機械地自言自語地受到,“我是對的,我是對的。”緊攥著拳頭,受傷的青筋暴突,“是他們逼我的,你不仁我不義。”拼命的為自己開脫,下心理暗示。
道不同不相為謀,一直到蔣衛生去參加高考,趙建業就沒跟他說過一句話,兩人雖然在知青點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卻如陌路一般。
出了考場蔣衛生是神清氣爽,考題都是他複習過的,對他來說簡單的很,這成績他非常的有信心。
回到知青點兒就耐著性子等待高考成績與通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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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酷熱難耐,即使不動都一身的汗,中午的日頭彷彿要將一切東西給曬化似的。
由於天氣,丁媽這些日子做飯都是以爽口為主。
“算日子這高考成績該下來了吧!怎麼沒有動靜。”丁媽將做好的涼麵放在丁爸面前道,“小姑子在高考時離開了,如果不離開也能問問。”
“不用問了,上面下來通知了,文化課一律不算成績,招生還是得要政審。”丁爸拿著筷子將麵條給挑勻了。
“啊!”丁媽一屁股坐在炕上道,“那這不是糊弄人嗎?那些知青有出身問題的可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又紅又專的上大學唄!”丁爸話落吸溜一口麵條道。
“那你不用大喇叭廣播一下去。”丁媽看著他說道。
“我現在去,他還能吃的下飯嗎?”丁爸輕嘆一聲道。
丁媽聞言一怔,隨即瞭然地說道,“這不是白忙活一場。”隨後又微微搖頭道,“那這婚還結嗎?”
“誰知道呢?”丁爸輕蹙著眉頭道。
“這上大學無望,估計不會娶了吧!”丁媽肯定地猜測道。
“這事不是他說了算。”丁爸冷哼一聲道,“那邊能饒得了他。”
“人家都是強娶,這還強嫁了。”丁媽聞言苦笑一聲道,“那他家姑娘嫁過來,蔣衛生能善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