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媽忙著將被子給女兒蓋在腿上,坐在了丁海杏的床頭。
丁爸則非常有眼色將床尾放著的凳子搬過來放在了李愛國的身後,“公安同志,請。”
李愛國微微點頭道,“謝謝。”坐了上去。
只有一張方凳子,“我去在拿一張凳子。”丁豐收轉身出了病房。
正好看見走廊上的郝家四口,於是問道,“你們咋出來了。”
“我們擔心海杏,怎麼樣?”郝父關切地問道,“你這是出來幹啥?”
“裡面沒有凳子,我過來搬張凳子。”丁豐收說道。
“丁叔,您等著我給您搬去。”郝銀鎖蹬蹬跑進病房,很快借了張凳子,蹬蹬地跑了出來,遞給了丁豐收。
“那我進去了。”丁豐收接過凳子,轉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郝家四口人則擠在房門口,由於木門上鑲著一塊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病房裡的情況,所以都急巴巴地看著裡面。
丁豐收拿著凳子,放在了書記員的背後。
書記員道了聲:謝謝。坐了下來,掏出筆記本,從胸兜裡抽出鋼筆,擰開筆帽,做好了記錄的準備。
李愛國看著緊張地身體都僵硬的丁家三口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李愛國,這是書記員王娟。”
“你們好。”丁豐收趕緊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討好,朝章翠蘭和丁海杏使使眼色道,“快問好啊!”
“哦!哦!”章翠蘭和丁海杏齊齊地慌亂地說道,“你們好。”
“丁海杏,現在可以嗎?”李愛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輕柔,不要嚇著她了。
“杏兒,別怕,這位同志問什麼?你就老實的回答什麼?”章翠蘭粗糙的手輕輕放在丁海杏單薄的肩頭上捏了捏。
“媽,嗯!”丁海杏從被子中抽出手,抬起來拍拍落在自己肩頭丁媽的手,目光看向李愛國,深吸幾口氣,才配合地點點頭道,“可以,請問吧!”
“姓名?”
“丁海杏!”
“年齡?”
“二十。”
“性別?”
“女。”
“家庭住址?”
“濱海市,前進公社,杏花坡生產大隊。”
李愛國每問一句,丁海杏都緊張且怯怯地清楚的回答。
“什麼時候來城裡的?”李愛國漫不經心地問道。
“三天前。”
“來幹什麼?”
丁海杏抬起秋水般的雙眸,這樣眸光流轉的一瞥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向了站在門外的郝長鎖,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逝,低垂著眼瞼,輕聲說道,“是來部隊探親的。”
怎麼能說是來部隊探親的?站在門口地郝父聞言剛想推開門,郝長鎖摁住了郝父的肩膀。
就這麼一打岔的功夫,李愛國看著她已經放鬆了精神,問了下一個問題,“你怎麼會出現在地下道的,當時發生什麼?”終於進入到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