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詩詩對著言畫畫的後背做了一個鬼臉:“明明比我小半歲的,偏生每次都管著我,搞的好像她是姐姐,我是妹妹似得。”
“你自己也不是一樣?你們兩個老氣橫秋的。”言蓁蓁的目光從青竹消失的地方移開,一道隱秘的角門,平時落了鎖,青竹卻能討到鑰匙隨意進出:“以前我像是你這麼大的時候,每天跟著師兄弟們一起抓鳥,摸魚,要麼是一起練功。比你們可自在多了。”
一副鄉野童趣滿滿的畫卷在言蓁蓁話語間展開。
言詩詩哪裡見過這樣的自在?不由驚訝的連連掩嘴:“三姐姐,那可真是無憂無慮啊,不像是我,除了上香,去別院避暑,我幾乎沒有出過太師府。”
言詩詩對太師府外的生活很是好奇,又追問了些村裡是什麼樣的,山裡好玩嗎之類。
一聊就是大半個時辰。
言詩詩身邊一直不出聲的丫頭荷蕊上前給言詩詩和言蓁蓁道:“三小姐,四小姐,現在雖是初夏,這荷塘邊還是偏寒的,二位小姐可否移步花廳暖閣?”
“這荷蕊真是敗興,沒看我和三姐姐正聊的起勁。”言詩詩嗔怪荷蕊:“誰叫你多話?”
“你這叫不識好歹,我看荷蕊挺好的,她也是為你著想,你再苛責她,不是太不近人情了?”言蓁蓁隨便把她那副《燕子銜泥》塞進包裹:“回了,回了,荷蕊,送你家小姐回去。”
荷蕊望著言蓁蓁的背影,眼裡湧動著感激,她轉身幫言詩詩收拾物件:“小姐,我看三小姐雖然說話直爽了些,不是大小姐說的那麼粗鄙不堪啊。”
“我還挺喜歡三姐姐這性子,不過姐姐她好似不喜三姐姐。”言詩詩眸子裡有些茫然,她不動自己姐姐為什麼不喜歡言蓁蓁。
“四小姐,你要是真喜歡三小姐,回去了可不要提三小姐剛剛跟你說的話。”荷蕊小聲提醒道:“免得大小姐更不喜三小姐。”
言詩詩似懂非懂的應了聲:“姐姐也真是的。”
荷蕊再度提醒了一遍:“四小姐,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宣之於口的。你現在還小,等你到了三小姐這樣的年紀就知道了,口無遮攔易生禍端,藏於拙訥於言方是道理。”
“每次就你道理多。”言詩詩道。
主僕二人走出了芳舟渡,荷蕊垂首跟在言詩詩身後。
“荷蕊,你其實讀過書的吧?”
“小姐,你又來了,我剛剛才跟你說過,訥於言。”
言詩詩做了一個鬼臉,剛剛做完,就看大丫頭荷蕊盯著她,當即神色一肅,認真的道:“知道了,知道了,坐行端方,要像個大家閨秀。”言詩詩有些不耐煩,還是把荷蕊平素給她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見言詩詩把自己的話記在了心上,荷蕊道:“四小姐,奴婢也是為你好,你現在還小,以後就懂了。”
言詩詩聽不出荷蕊語氣裡的悵然,主僕兩個就明日女紅課的事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多是言詩詩說的多,荷蕊對答的少,說的多的也是提醒言詩詩的言行。
兩個人沒走幾步,就聽有人一聲驚叫:“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