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裝,不就是邀買人心這一套嗎?誰不會一樣。”
看著在場這麼多外門弟子向白樂行禮,竇毅心中頓時一陣發酸,忍不住低聲開口譏諷道。
原本竇毅以為聲音已經很低了,可卻依然還是被身邊的幾個外門弟子聽到了,頓時便有弟子冷笑道,“說算話誰不會,可當真的事到臨頭……捫心自問,你辦得到嗎?”
“你竇師兄天資過人,對你來說踏入靈府不算什麼!可對我們這些外門弟子來說,或許一生也僅有一次這樣的機會!將心比心,這樣的情景,我們感同身受,這一拜不是替楊師兄道謝,而是為我們所有外面弟子而道謝。”
“……”
一瞬間,竇毅被頂的臉色鐵青。
若在平日,外門弟子敢頂撞他,他早就已經一巴掌抽過去,好好教訓了。可現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再蠢也不敢這麼幹啊!這是犯眾怒的事情,還有宗門的長老在旁邊瞧著,他敢動手,只怕馬上就得被抓到執法殿去。
嘴上不敢再說,可心中,竇毅卻是越發的不忿。
憑什麼?就因為他沒打斷一個外門弟子突破的過程,就瞬間得到了這麼多外門弟子的認可?
想到這,竇毅縱身一躍,直接上了論劍臺,“白師兄,我來領教一下靈犀劍訣!”
這邊白樂的傷口都還沒來及處理呢,竇毅就上臺挑釁,一瞬間,便引起了一片噓聲。
儘管竇毅是內門弟子,而且在內門之中,還算是實力不錯的,可這種情況下,卻也沒人給他面子。
臉色有些難看,可竇毅卻依然不為所動。
這個時候上論劍臺,固然會讓一些弟子不滿,可他不在乎,只要能擊敗白樂,將白樂狠狠的踩在腳下,更多的人只會記住他擊敗了這位真傳弟子,而不是白樂。
這世界本就很現實,只會記住勝利者!
眉頭微微一挑,目光落到竇毅的身上,白樂心中也清楚,真正的考驗終於來了。
之前出關的時候,白樂就遇到過竇毅,那個時候竇毅要挑戰,卻被他找了個藉口,三言兩語打法了,可如今藉著論劍臺的機會,竇毅再次挑戰,卻是讓他避無可避了。
這幾日,私下裡吳池其實也曾打聽過一些內門的訊息,自然清楚竇毅的實力。
論實力,就算是陰陽鬼童,恐怕竇毅也有一戰之力,不敢說勝,但至少相差不會太多。
如此強大的實力,對於白樂來說,壓力同樣極大。
可卻也並非完全沒有好處。
如果說剛剛與楊研那一戰,白樂已經瓦解了外門弟子對他的敵意,那麼只要他再能贏下竇毅,內門弟子多半也不會再有人輕易出手了。
可以說,只要贏了這一場,這一次的論劍,就基本可以算是結束了。
“竇師弟,我們這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抬起頭,看著竇毅,白樂淡淡開口道。
面對楊研的時候,儘管楊研只是外門弟子,白樂也以師兄相稱,可到了竇毅這裡,卻是直呼竇師弟,單只是這一個稱呼,便已經看出白樂心中的不滿了。
“上一次白師兄拒絕接受挑戰,今天不會也拒絕論劍吧?”眼中帶著幾分嘲弄之意,竇毅特意咬死了論劍這兩個字,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竇師弟說笑了,白樂修為日淺,如今也不過僅僅只有引靈八重而已!竇師弟卻早就已經是靈府境強者了,說什麼挑戰我,想來不過只是笑談而已。”不動聲色,白樂一開口,就冷冷的嘲諷了回去。
你一個靈府境的弟子來挑戰一個引靈境,還指責我拒絕挑戰,簡直就是笑話。
當然,白樂身上還有一個真傳弟子的光環,不過,如今自然卻是直接被白樂故意忽視了。
同樣的話,同樣的事情,站的立場不同,得出的結論自然也截然不同。
之前,外門弟子也不忿白樂跟他們一樣的實力,卻能位列真傳,自然極盡嘲弄,只想打白樂的臉!可如今,白樂在論劍臺上,僅僅憑藉一招靈犀迎客,就打的這些外門弟子心服口服。再加上白樂面對楊研時,表現出的胸襟,頓時就贏得了這些外門弟子的認同。
這道理很簡單,大家境界相當,身份原本也相仿,你突然一步登天,自然會引起不滿,可當他們發現,彼此之間實力差距已經大到了毫無希望追趕的地步,心態自然就隨之發生了變化。
在宗門之中,其實內門弟子是素來瞧不起這些外門弟子了,在他們眼中,或許外門弟子跟那些雜役也沒什麼區別。
可白樂這個出身低微,從雜役一步步崛起的天才,不但天賦與實力遠遠超過了他們,而且,還始終對他們平等對待,沒有絲毫歧視,自然一轉眼,又被看做了幫他們教訓內門弟子的同伴。
這一進一退之間,差別自然就出來了。
一時間,場上滿是鬨笑之聲,只差沒有指著竇毅的鼻子罵了。
擺了擺手,等眾人安靜下來之後,白樂這才繼續說道,“白樂不過引靈境,竊據真傳之位,心中也頗為不安!竇師弟不服,我自然能夠理解,要說挑戰,待我踏入靈府之日,自然來者不拒。若是那時還不如竇師弟,自然不必竇師弟說,我自己也會自請宗門取消這真傳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