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搞鬼?”院長問。
安妮指著一段監控錄影說:“不是人,也不是普通的病毒軟體,我們的防火牆攔不住這東西。怎麼說呢,這東西好像是一種意識,能透過圖靈測試的那種。”
風院長往螢幕上看去,嘴裡念出三個字:“說人話!”
“就是這段畫面。”安妮指著監控畫面說:“昨晚有個東西在你的屋子裡變了個人形投影出來,你要說他是鬼我也沒意見。”
畫面裡,風院長安安穩穩躺在床上睡大頭覺。突然,墨色的屋子裡突然被全息影像投射出個男人。那男人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只是靜靜看著,沒有打擾到院長。
是他,是白景天!
風小媧的十指不受控制握緊成拳,影像裡的男人竟然是她的先夫,白景天!
安妮用非常嚴肅的語氣說:“我們的人沒有打草驚蛇,我們試圖找出控制這個人影的源頭。但是我們只能檢測到異常訊號進入到你的家庭系統,找不到確切來源,也分析不出這是什麼流氓病毒。”
畫面裡的男人似乎嘆了口氣,他坐到床邊,低頭看著熟睡的院長大人。
男人甚至還抬起虛空的手掌,在風小媧臉上摸了摸。
就在那一瞬間,監控畫面裡的風院長模模糊糊說出兩個字:“三郎……”
男人像是觸電一般,瞬間收回手。他臉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似乎是責怪院長在夢裡還念著別人的名字。
又過了一會兒,男人像是認命了一般。他鼓起勇氣,低下頭,用他根本不存在的唇瓣親親院長大人。
而後,那團本不該存在的虛影,憑空消失了,就跟他憑空來時候一樣,沒有帶起半點聲響。
“這張臉。”安妮按了個倒回鍵,把畫面退到男人出場的那個瞬間。她指著螢幕問:“你認識嗎?”
“嗯!”院長微微頷首。
安妮一把掐了螢幕,非常嚴肅地說:“有件事情我必須提醒你,投影這種東西未必是真的。”
安妮之所以會說這句話,是因為她在院長臉上看到了一種久別重逢的表情。
這種表情安妮也會有,就比如她偶遇某位歷屆男友的時候,那種發自內心的驚喜是掩蓋不住的。
但是,安妮身為一個旁觀者,她看得清事態的嚴重性。她雖然不知道這個投影是院長的哪一位老情人,但是院長明顯是對這個虛影產生了惻隱之心。
“我知道。”院長是個活了千百年的人,掩蓋情緒波動她最是在行。
只有剛剛看到人影的那一瞬間,她激動了片刻。之後她便安靜下來,冷靜思考安妮給她的忠告。
但是忠告這種東西,還有個別稱叫做耳旁風,聽過就忘的那種。
院長惴惴不安了一整天。她思考最多的問題,不是有誰想加害於她,而是為什麼晚上做夢的時候她夢不到白景天?
她連三郎姓甚名誰都記不住了,卻至今還在夢裡與三郎朝夕相伴。反而是白景天,那個才死了兩百年的人,她怎麼就不能在夢裡見到白景天了呢?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今晚她給自己灌了兩大杯咖啡,就是想等白景天來了以後,她親口問問情況。
可惜,還沒捱過午夜,她有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