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明終於笑得和以前一樣天真活潑,順便多吃了好幾口飯。
白雙亦是欣慰,她順口問一句:“海明最近在做什麼?”
海明放下勺子,一本正經地說:“研究血型。”
餐桌上的三個大人瞬間脊背一涼,白雙遲疑地問:“研究出什麼來了?”
“沒什麼。”海明無所謂道:“以前的科學家把所有血型研究透了,我只能學習他們的成果。”
白雙和吳穹相互交流一個眼神,他們總覺得事情怕是沒有這麼簡單。
血型是最容易判斷子女與父母是否有血緣關係的途徑,難不成海明知道他的血型和這個家庭裡的其他人都不匹配了?
不過海明很快打消了家長的顧慮,他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電子顯微鏡比光學顯微鏡好用。但是電子顯微鏡的晶片盒要用到氦氣,我發現鯨落城的氦氣儲備嚴重不足。”
這哪裡像是個四歲小孩說出來的話,海明的心理年齡怕是有四十歲不止!
莊墨打消兒子的顧慮:“這個你不用擔心,採購這一塊我來負責。”
海明眼中有些許疑惑,他一本正經地問:“為什麼我們不能去自己開採氦氣?”
這回輪到白雙插一句嘴:“我們應該去哪裡開採?”
海明指著頭頂,一本正經地說:“木星。木星的大氣層裡有大量的氫氣和氦氣,足夠人類使用到太陽系毀滅。”
白雙輕笑搖頭,小孩子畢竟年幼。
但海明並沒有受到任何打擊,他依舊一本正經地說:“木星的引力很大,飛船一旦進入木星大氣層就很難逃逸。很難逃逸不等於不能逃逸,只是以前沒人試過。”
白雙權當海明童言無忌,以前沒人試過,因為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她摸摸兒子的小腦袋,直接問:“那你說說看,要多大的速度,要什麼樣的軌道才能衝進木星大氣層再逃出來?”
海明劃出一面螢幕,認真畫了一個長軸非常長的橢圓軌道:“只要我們把木星作為橢圓軌道的一個焦點,再控制好速度和摩擦力,逃逸肯定沒問題。”
白雙勸說道:“推動力和摩擦力需要精確精算,你現在好好學習,將來肯定能計算出結果。”
海明正眼看著母親,就跟看一個白痴母親一樣:“我們家有個現成的數學家,我們應該物盡其用,人盡其責。”
白雙越發覺得兒子陰陽怪氣。半年不見,兒子跟換了個魂似是。“你說得數學家是誰呀?”
海明看向雅明說:“雅明看一眼別人轉圈她就能學著自己轉,力量了速度是雅明自己算出來的吧?有這點時間計算怎麼跳舞,不如騰出點精力算算怎麼從木星的大氣層逃逸。”
白雙兩隻眼睛瞪得有銅鈴大,她緩緩轉過頭,看著悶頭吃飯的女兒。
就在這個時候,舞蹈班的老師突然打個電話給吳穹:“吳教授,有個事情我必須跟你反應。莊雅明早上在舞蹈班的鏡子上亂塗亂畫。我們早上把她畫上去的東西擦了,下午她又畫些東西上去!”
說話間,舞蹈老師順手將雅明亂塗亂畫的證據發給老道士。
鏡子上的一筆一劃都非常幼稚,但是那些幼稚的小箭頭和阿拉伯數字分明是在計算,單腳旋轉一週需要用到多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