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加涅莊園。
白雙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
她稀裡糊塗從夢中醒來,醒來後還無意識地伸手往旁邊摸了一把。
直到她摸到個熱乎乎的大活人躺在身邊,她從夢中帶來的一塊千斤巨石才平穩落地。
莊墨翻個身,迷迷糊糊粘到小女朋友身上。“雙兒,你的腿還疼不疼?”
白雙費盡力氣想動動腿,可是她的右腿上被打了石膏,根本動不了。白雙不想讓小男朋友擔憂,故作堅強地說:“比前幾天好多了。”
一個星期前,白雙在加涅莊園裡面的骨科醫院做了股骨置換術。她右側大腿的上半截都壞死了,醫生把她的大腿骨切去一大半,然後用人造骨頭替代了被切去的部分。
這個手術非常大,術後的一個星期白雙都只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吃喝拉撒全部都要人伺候。
虧得她有先見之明,做手術之前她提前點了那個叫喀莎的名,過去的一個星期一直是喀莎在伺候白雙和莊墨的起居。
“白小莊主?”喀莎畏手畏腳站在門口問:“你和姑爺需要盥洗嗎?”
“問你呢!”白雙捅給莊墨一肘子。
換做是以前,莊墨定會同情心氾濫,各種幫著外頭那個看門女好話說盡。
可惜現實磨平了青年的憐憫,想到之前喀莎那傲氣凌人的冷嘲熱諷,莊墨沒有踹給看門女幾腳已是手下留情。
莊墨又翻個身,懶筋無神地門外人說:“你先去準備早餐,等我們起床以後再叫你。”
喀莎不敢忤逆屋裡一對正主。之前是她不知好歹,差點把小莊主和姑爺逼死在加涅莊園大門口。
倘若那天小莊主和姑爺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法國的現行法律可以讓她把牢底坐穿。
就算現在白雙和莊墨的性命無憂,可是大門口的錄影記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過是個守大門的看門女,竟然對著公司最高層領導口出狂言,大放厥詞。
如果白雙之後的半年內有任何一點不順心的地方,她只管把那段錄影往看門女的個人檔案裡一放,今後怕是再沒有哪家公司敢僱傭這種蹬鼻子上臉的狂傲員工。
看門女心裡再是有一萬個不願意,為了生計她只能暫時忍了。
可是白雙肚子脹得很,她又捅給小男朋友一肘子說:“我想上廁所,你怎麼把喀莎弄走了?”
莊墨的瞌睡被戳醒幾分,他爬起身說:“上廁所這種小事,白小莊主交給小生不就好了。”
小瞎子熟門熟路爬起身,三兩下就把白雙放到馬桶上安安穩穩坐著。
白雙歪過腦袋看著莊墨,見小男朋友這一個星期以來的行動就跟在鯨落城裡一樣輕鬆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