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墨質問完後又兀自嘆口氣,他一把將白雙拉進自己懷裡暖著,換上柔和的聲音說:“我聽說你明天就要跟上校大人回地球去了。你就這麼不想見我,走之前都不願意回鯨落城去跟我說聲再見。”
“不是的……”白雙欲言又止。她怕自己見到小黑哥,就再也不忍心離開了。
就比如現在,小黑哥就在她的眼前,就在她的懷裡,她怎麼忍心離開她心心念唸的心愛之人呢!
莊墨突然又笑了,他親親懷裡的小女朋友說:“我知道你不敢來見我,所以我來見你。
“以後回到地球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你這人就是喜歡把天下興亡視為己任,什麼張三李四王麻子的事情你都要去管。”
白雙噘著小嘴問:“我有那麼愛管閒事嗎?”
“有!”莊墨非常肯定地說,“你就跟個觀音菩薩似的,天上地下,沒有哪家的事情你不管。”
“你胡說!”白雙裝模作樣朝著小男朋友肋骨上揍兩拳。就跟以前一樣,沒有任何殺傷力不說,還會帶起莊墨一身癢肉!
時間好似又回到過去,回到兩人剛剛相見的那段時間。
人生若只如初見,大概就是他們兩人現在這樣了吧。
莊墨捧起小女朋友的臉,輕輕在殘留著酒精味的紅唇上落下一個吻。“好久沒回家,想我了嗎?”
白雙正欲說話,莊墨卻用指腹壓在她的唇瓣上,自己搶答:“我想你了。”
“小黑哥。”白雙把臉埋進小男朋友的肩窩裡,“我也好想你。”
生活從來都不會一帆風順,但如果不繼續向前走,難道還要就此沉淪了麼?
“雙兒。”莊墨用苦澀的聲音說:“以前我好羨慕能成為城主的人,聚世間財富,受萬人膜拜。
“後來你把鯨落城給了我,我卻發現城主不過是無聊生活的一種罷了。沒有手眼通天,也沒有權傾朝野,我反而還要到處去討好各個階層的人。”
白雙用同樣苦澀的聲音問:“你不喜歡當執行總監嗎?”
莊墨咧嘴一笑:“我只能算是半個執行總監,還有一半是白鯨落。或者說,白鯨落才是真正的執行總監,我是她的發言人。她真的很厲害,如果她是個人,她肯定能當總統。”
白雙:“我也覺得她很厲害,她有所有人的記憶,她的能力就是所有人的總和。”
莊墨用力吸一口白雙身上的酒精味:“雙兒,謝謝你給我一個當英雄的機會。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夢,希望自己站在萬人之上,帶領絕境中的百姓重獲新生。你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體驗了一次當英雄的感覺。”
白雙:“你本來就是英雄,你以前缺的只是一個機會。”
莊墨:“我好高興你能這麼說,可是我這個英雄沒當好。我愛慕虛榮,沉迷吹捧。為了聽別人說我幾句好話,我親信惡人,最後把我自己的兒子都害死了。”
“不是的!”白雙一把捂住莊墨的嘴,“小黑哥,不是你想得那樣!”
莊墨把白雙的手挪開,悵然道:“我和那些勞工區的舞女一樣,走到哪裡都抹不掉刻在骨子裡的自卑。就算我們得到最好的東西,我們的心態依舊是患得患失,總想著有一天會失去眼前的一切。
“宣宣得到哈布斯堡的寵愛,可她總是擔心那種恩寵不能天長地久。我非常理解她的自卑是從哪裡來的,我可憐她,便總是想要去幫她。”
白雙安靜聽著,聽著聽著就心軟了:“小黑哥,你是不是想勸我留下來,勸我不要跟大伯會地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