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雙的身子虛得比棉花糖還經不起折騰。可是駱孤行看望過她的第二天,她就算是挪著蹣跚的步子也要離開赤道冰山不可。
駱孤行聽說白雙要提前出院,他丟下手上的工作就匆匆趕到醫院。
“雙兒。”駱孤行拉住白雙說,“你身子還沒養好,怎麼就要急著出院?如果醫院住著不習慣,你就到我家裡住,你和上校大人的房間我都分別準備好了。”
白雙用綿軟的力氣把駱孤行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抹下去:“你家夫人就在後面,你別讓她誤會了什麼。”
駱孤行回頭一看,茶花夫人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他身後。
如果昨天茶花夫人出現在白雙的病房門口是巧合,那麼今天茶花夫人拖兒帶女站在駱孤行身後又該作何解釋?
明顯是茶花夫人在駱孤行身邊放了眼線,隨時向她彙報丈夫的一舉一動。
所以駱孤行昨天剛和白雙摒棄前嫌,茶花夫人就湊巧跑去捉姦。
今天更甚,茶花夫人拖兒帶女站在駱孤行身後,她看白雙的眼神中寫了四個大字——慢走不送!
白雙避開茶花夫人鋒芒畢露的眼神,看著旁邊兩個孩子說:“三年不見,天凌和星兒都長這麼大了。”
駱天星不認識白雙,她只會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駱天凌卻表現得非常懂事,他上前一步說:“聽聞姑姑在我家醫院療養,恕侄兒無禮,一直未能前去探望。我見姑姑身子還未養好,不如多住幾日再走。若是姑姑覺得悶了,我可以陪姑姑說說話。”
“對對!”駱孤行跟著點頭,“我家天凌最聰明瞭,有他陪你說話,你肯定不會覺得無聊。”
白雙會心一笑,她依稀記得許多年前的事情。
那時候駱天凌的名字還叫莫染,他是莫家雜貨鋪掌櫃的兒子。莫家人嫌麻煩,不想帶莫染去醫院打預防針,就預約了上門服務。
本來上門服務是醫院的業務之一,可是白雙也嫌麻煩。她故意狠狠扎給小朋友一針,疼得小朋友把周圍所有的警報都哭響了。
時光荏苒,如今白雙與少年之間的恩怨情仇,已經不是區區一支預防針那麼簡單。
幸好駱孤行和茶花夫人沒有告訴駱天凌事情真相,駱天凌還不知道他的親生父母是因為白雙而死。
白雙看向茶花夫人,看到茶花夫人眼中的緊張。她釋然一笑,由衷說了兩個字:“謝謝。”
茶花夫人發自內心害怕白雙,怕白雙會搶走她現在擁有的一切。
尤其是三年不見,茶花夫人因為日日憂心,眼角已經掛上魚尾紋。可是白雙不僅風華不減,她的言行舉止中甚至還帶上幾分前所未有的媚態。
駱孤行再次見到白雙,他的魂都要被白雙勾走了。這幾天他對茶花夫人的態度越來越敷衍,根本不像從前那般精心呵護,百依百順。
“六叔,我走了。”白雙最後看給駱孤行一眼。那一眼似是千絲萬縷的藕斷絲連,又似是再也不見的生死決絕。
三分嫵媚,七分悽楚。
似有似無,我見猶憐。
駱孤行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女人重病之時踏入門外那冰天雪地之中!他試圖上前去攔白雙的路:“雙兒,你不必……”
可是駱孤行面前突然多了一個人!林震滿是嫌棄站到駱孤行面前,用諸邪避退眼神把駱孤行給逼了回去。
林震又滿是嫌棄地瞅給茶花夫人一眼,丟下滿身的晦氣,親自帶著侄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