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兒，王妃這病來的突然，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帝就在身後，可花小滿卻聽著有些飄渺。
靖泰王沉重的道：“那日，王妃在府中游玩，不知道為何失足掉進了湖裡……皇上知道，臣自小愛釣魚，為了養魚，府裡這池子挖的深，王妃這一掉下去，跟著的丫頭婆子跳下去一群，卻沒一個能將她救上來。”
“幸虧臣正巧從外頭趕來，這才將她救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在冰水裡凍著了，還是嚇著了，王妃自此身子便垮了，白日裡茶飯不思，夜裡失眠多夢，常常把自己嚇醒……唉，可憐她花一樣的年紀。”
皇帝微微沉吟一霎，“失足掉進湖裡？大冬天的，王妃為何去湖邊？”
靖泰王搖頭，“她自從嫁到王府，便常常四下漫步，不止湖邊，便是園子裡也是常去逛的。”
“那當時可有人陪著她？”
“都是她從夏侯帶過來的陪嫁丫頭，臣給她的丫頭都被她安排在外頭，輕易不會近身伺候她。”
撇的倒是乾淨。
花小滿遠遠的看著床上的人，白床單、白被子、白帷幔，一切都是是白的，顯得床上那個人特別的黃，臉色蠟黃，頭髮枯黃，就連嘴唇也透著一股邪氣兒的黃。
她見過死人，見過將死之人，他們的臉上都是一片灰白，不管生前什麼面板，死後都從底子裡透出一股黑沉之色。
“太醫們都看過了？”
“看過了，都……”
靖泰王似乎痛苦的說不出話來。
“朕今日帶了院判過來，讓他再給王妃看看——”
“皇上。”
花小滿打斷了皇帝的話，“奴婢自請給王妃看看。”
皇帝和靖泰王都愣了。
“貴妃娘娘還通醫術？”
“略懂。”
“準了，去吧。”
皇帝開口道。
花小滿福了福，緩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白色床的黃色人。
不知為何，她有種強烈的熟悉感，好像她和她認識一般。
“王爺，奴婢有個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
“貴妃娘娘儘管問。”
“那奴婢便逾越了，奴婢很是好奇王妃的一應用品為何都是白色的？”
花小滿淺淺笑著，眼底一片冰涼。
靖泰王看了她一眼，“回娘娘，這是王妃自己的要求。自從掉到湖裡，她便把房裡所有用品都換成了白色，臣也不知道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