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下午的菊花宴是小皇后搞的小型pa
ty,那晚上的中秋夜宴便是正規的晚宴了。
花小滿被徐娘帶著一眾丫頭將代表她公主身份的大紅行頭穿到身上,頭上也嚴格按照公主等級戴上了步搖釵冠,再畫一個美美的妝容,額上點上水紅色的花鈿,呵,她自己都忍不住要對自己舔屏了。
美。
“公主殿下真是人間絕色。”
呂瑾瞧著她,滿眼的驚豔。
她換了一身月白色的襦裙,畫了淡妝,眉眼間刻意描繪了,就連花小滿都看出與自己的相像了。
趙摩詰想搞什麼鬼?
先讓呂瑾在眾人面前亮個相,告訴天下,他趙摩詰要寵愛這小丫頭片子了?然後再李代桃僵。
當然,宮中的人怕還是會看出內情,可對外人來說,尤其是能得見天顏的朝廷命婦,即便覺出新進的妃子與公主長得像,因為今晚的這次亮相,怕也不會多加懷疑。
花小滿這麼想著,心裡卻砰砰多跳了兩下,總不至於趙摩詰今晚上就要開整吧?
“今晚的公主殿下一定會驚豔全場,若是在尋常百姓家,想必公主家的門檻都要被媒婆踏破了。”
呂瑾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想必你家的門檻已經被媒婆踏破了,你這麼美,”花小滿上下打量著她,眼光尤其在她小腹停留了三秒鐘,“渾身上下充斥著母性的光輝。”
呂瑾的笑容一僵,接著握緊了袖子裡的手,溫柔的道,“公主是在誇民女溫柔?祖父一直說民女柔是柔了,便又過於柔了,和泥人一般。”
她眼裡閃過水光,“也是,這天下貴女又有哪一個不是泥人呢?也只有貴為公主之尊,才能張揚自己的個性,才能養成如此美豔又靈動的氣韻。”
花小滿不由側目看她。
她以為呂瑾就是一個單純的受害者。
畢竟,大家小姐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個年輕的男性,所以極容易被偶爾出現在身邊的表哥表弟之流騙了。
她被自己護院騙著吃了禁果也是少見,畢竟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吃禁果之前總要想明白吃了的後果吧。
可如今聽她這番話,倒又覺得她不是那麼無辜了。
“泥人?本宮瞧著呂小姐可不似泥人,泥人可沒有呂小姐巧舌如簧。”
還暗戳戳的指控公主靠著身份肆意拿捏他們這些“泥人”貴女。
要是天下貴女都是泥人了,那普通老百姓還活不活了?
“而且,泥人的心都是泥巴做的,是黑的。”
“泥人”能答應趙摩詰裡應外合幹這種掉包的事?
花小滿笑著上下打量她,“你的心本公主雖然看不見,可總不至於是黑的吧?”
呂瑾撲通跪了下去,“公主要看民女的心,民女願意破腹給公主看!”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當真了。”
花小滿意味深長的一笑,扭頭走了。
若不是念著她肚子裡有個寶寶,就衝她這話裡藏刀的樣子,就該如她所願,破了她的肚。
“公主,皇上派人接您來了。”
花小滿一出門,便看到宮門口停著一輛輦車。
看規制,便知道這是趙摩詰的專座。
他每天晚上坐著它,前往後宮,去寵幸他的妃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