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好不容易走回荷風鋪，手上都磨起了泡。
可是，門口馬車都不見了，裡頭的男男女女也不見了。
店裡的小娘子說，兩位蔡爺帶著兩位小姐吃飯去了，沒說去哪。
狗禽獸，可真狗啊！
小娘子還拿了一包衣裳出來，說這是蔡爺叫她交給她的。
好大一包。
花小滿扒開一個小縫，往裡瞅了幾眼，呵呵，灰白粗布的短衫和長褲，有好幾身，有薄有厚，但都是一個樣式，一個顏色。
果然是給她幹活穿的。
還有幾雙黑布鞋，也是有薄有厚，這是春夏秋冬都給她備齊了呀。
狗禽獸。
小娘子指著旁邊的一身，“蔡爺叫你現在換上這一身。”
狗禽獸，行。
“好姐姐，能借一下房間換一下衣裳嘛？”
花小滿拿了五文錢偷偷塞給她，“我就這麼多，您別嫌少。”
“行。”
小娘子爽快的收了錢，帶她去了後頭。
這麼一換，十足的一個丫頭樣了。
“你拿的了嘛？”
店裡的小娘子心善，有些於心不忍。
眼前這小丫頭頂多十五六歲，身材幹瘦，還瘸著腿，要拿果脯乾果，還得抱著這麼一堆衣裳，也真夠為難她的了。
“好姐姐，你能幫我一下嗎？我可以背在肩上。”
花小滿把果脯也一併塞進包袱裡頭，在小娘子的幫助下，背在背上，前頭死死的打個結。
然後便開始了拄拐背貨的回家之路。
不多會兒，後背的衣裳溼透了，溼噠噠的貼的背上，粘膩膩的難受。
不多會兒，手上的泡磨破了，生疼生疼。
不多會兒，纖薄的繡花鞋抵不過街上碎石的摩擦，腳也起了泡。
她一邊按照記憶走，一邊問路，終於看到雲漢醫館的招牌的時候，蔡雲漢的馬車飛快的從她身邊駛了過去。
她換了衣裳，孫祥都沒認出她來。
車簾被風蕩起，蔡雲漢帶笑的眉眼在她眼前一晃而過。
她咬牙切齒，蔡雲漢，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