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滿躺在床上,瞪著床頂的雕花。
她有什麼好不滿的,她自己也沒幹淨到哪去。
她當初來尋周天野也不是抱著做聖母、拯救大邑山的心。
這麼一想,她心裡的不爽、怨氣瞬間就消了。
既然要借周天野的勢崛起,不再任人欺凌,還有閒工夫找地鐵小哥,那她必然得給周天野相應的回報,要不然人家憑什麼和你玩呢?
其實,現實中的關係也是一樣。
你不可能總打著朋友感情的招牌讓別人為你付出,感情是相互的,利益也是。
誰都不是你爹媽,誰這輩子就該為你付出一切呢?
為你多付出一分錢,都是情分。
大門忽然敲響了,花小滿已然調整好心態,爬起來便去開門。
周秦帶著一四五十歲的中年婦人站在門口,婦人懷裡抱著一摞衣裳——終於不再是大紅大綠、半透撩人的青樓風了,這次的衣裳清一色的莫蘭迪色系,樸素又溫柔。
“靜曉姑娘,昨日你便受傷了,可是這裡沒有女眷,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替你瞧瞧,這是董嬤嬤,老大特意從老宅帶過來的,讓她給你瞧瞧傷口吧。”
現在才想起來給她處理傷口,也是,再不處理估計就要癒合了。
“有勞董嬤嬤了。”
“姑娘客氣,能伺候姑娘是奴家的福氣。”
“進來吧。”
董嬤嬤跟著花小滿進了屋。
“姑娘,我們當家的給您準備了幾套新衣裳,奴家幫您擦個身子,換身衣裳吧?”
好幾天不洗澡不換衣裳了,花小滿自然同意,“別擦了,準備點洗澡水吧。”
“姑娘肩頭有傷,怕是不能見水。”
“沒關係,有勞你了。”
大夏天的,好幾天不洗澡,都快瘋了。
“姑娘客氣,您稍等。”
她很快叫人抬了一碩大的木桶進來。
“姑娘,怕您弄溼了肩頭的傷口,便只放了一半水,奴家伺候您脫衣吧。”
“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你在外頭候著吧,我洗好了,你進來幫我擦擦後上的傷口就好了。”
她肩頭的傷本就是皮外傷,傷的也不深,過了一個晚上,表面已經有些乾燥要結痂了,只是她自己夠不著肩膀,殘留了些許幹掉的、暗紅色的血跡。
董嬤嬤小心打溼了帕子,一點點將她肩頭的血跡擦乾,動作溫柔,絲毫沒弄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