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恆面色沉沉掃了她們一眼,“以往靜曉因為惹怒了穗谷住持,被罰獨自承擔這些重活,可如今,穗谷依然不是禾遂庵的住持,以往的懲罰自然便不作數了。”
這下,花小滿倒是滿意外的。
她一直以為是穗恆在用權力壓迫她妥協,如今看來,倒是冤枉了穗恆。
“可是——”
靜芮還想爭辯,穗恆抬手示意她閉嘴。
“這是我和穗豐師妹商量好的,不容反駁。”
穗恆掃了一眼眾人,雙眸銳利,威嚴頗高。
“經此一事,禾遂庵聲名盡毀,又惹上了大明寺,不管博觀大師計不計較,我們往後的日子都會比之前更難過,這個時候,你們不要還想著過什麼輕鬆日子,大家齊心協力,能好好活下去,便是你們的造化了。”
眾尼姑由陸續看向靜安,臉上多少露出些許不憤。
禾遂庵的災禍是她師父帶來的,更是她一錘子捶死的,想不怨恨她,也難。
穗豐點頭,“這個時候,我們一定要團結,不要再生事端。”
“是。”
參差不齊的答應聲。
“下去睡吧。”
穗恆擺了擺手,“靜曉和靜安留一下。”
眾尼姑一出門,靜安撲通一聲便跪在穗恆面前,哭道,“師叔,靜安想拜您為師,求您收了靜安吧!”
說著,以頭觸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
“你師父雖然對不起你,但也是三拜九扣正式拜師了的,她如今尚在人世,也未將你逐出師門,你也不好就改投別人名下。”
穗恆這是一口回絕了,她也知道靜安此舉的初衷,頓了頓,便又安撫道,“穗谷雖然對不住禾遂庵,可她的所作所為與你無關,而且,你也是出面指證了她的,庵裡的師姐妹不會對你有什麼想法的,你安心就是。”
靜安跪在地上,嚶嚶哭泣。
“我留你們下來,是想說一說,明天你們去府衙配合調查的事。”
穗恆的交待無非是,好好配合官差調查,問什麼就實話實說,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不要害怕之類的。
花小滿和靜安一一應下。
“靜安,你先回去,我有話和靜曉說。”
靜安怯怯的看著她,“師叔,我,我回哪去?”
“今日晚了,就還是回老地方住一晚,明天從府衙回來,便搬去和師姐妹一起住。”
“是。”
她一直住在住持的套房裡頭的,如今要回去住大通鋪,想想眾師姐妹的態度,她有點怕。
靜安一走,穗恆銳利的眼神便落在了花小滿頭上。
“此番事情雖然你不是有心的,卻做了穗谷的幫兇,很是對不住博觀大師,雖然他面上不和你計較,甚至還出手救了你,可是——”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他年紀這麼輕,便聲名鵲起,名揚四海,你要知道上位者從來都不是單純簡單的,明日你見了他,一是要好好給他道歉,二是要好好感謝他一番,這些都要做到人前去,你明白?”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是要給足博觀大師面子,把尊敬兩個字打到公屏上唄。
花小滿誠懇的鞠了一躬,“多謝師叔提點。”
“那去睡吧。”
穗恆看她出去,頭微歪,意味深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