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等?”
靜安似是明白,又似是不懂,“等什麼?”
穗穀神在在的看著她,忽然一把將她拖進懷裡。
靜安下意識想掙脫,不知道為何,神色忽然一淡,又靠進了她懷裡。
“等靜曉死,你不是最期待這一天?”
“沒有,我沒有。”靜安自然是不肯承認,悻悻的又道,“再說,她何德何能,要我惦記她的生死?”
穗谷但笑不語,一隻胖乎乎的手從她尼姑袍的斜襟裡探了進去。
靜安俏臉一紅,微微垂下頭,神色灰暗的道,“倒是師父,一直對靜曉另眼相看,若不是穗恆師叔攔著,怕不是師父早就將她收到房裡了,你,你捨得她就這麼死了?”
“穗恆自詡做的隱晦,可連你一個毛都沒長全的丫頭都看出來了,哈哈哈!”
穗谷哈哈大笑,“你倒是聰明瞭一回,只是,當初的你穗恆就沒護著你了?”
靜安冷哼了一聲,“我可沒這麼福分,入不了穗恆師叔的法眼。”
穗谷搖頭,三角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各人各有福緣,你的緣分便是我。”
夕陽掙扎著從雲霞裡探出頭來,天黑前最後的微光灑向殘雲,頓時霞光漫天如炬,美不勝收。
只是,美景只是瞬間,眨眼夕陽沉入地平線,天色頓暗。
“師父,你還沒說呢,靜曉怎麼都算的上禾遂庵第一美人,你竟捨得?”
靜安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音,好似在隱忍什麼。
“說可惜倒也是可惜的,可是這世上從來不缺美人,比如你,身段妖嬈,贏她十條街,比如靜心,乖巧聽話,勝她八條街,不過,”穗谷摸了一把靜安白皙的臉龐,“我向來不喜歡乖巧的,我喜歡挑戰和征服,像你這小辣椒一樣的性格,最得我的歡心。”
靜安靠在她懷裡,淡淡的笑了一聲,“我像辣椒?辣椒哪有我毒?”
“說的也是,你更像山頭的烏頭,瞧著人畜無害,其實卻能致人於死地。”
穗谷低頭,看著少女佈滿紅暈的臉,和微有情迷漸漸渙散的雙眸,唇角一勾,親了下去。
靜安眉頭微抖,沒有躲,也沒有迎合,只是認命的閉上眼。
情海生波。
有人已經到達彼岸,有人還在海上沉浮。
林中蜂鳴一響,如指甲大的小蟲猛地竄了出來,穗穀神色一斂,推開懷裡衣衫半褪的美人,伸手掏出那個瓷盒。
小蟲似收到什麼召喚一般,緩緩飛了進去。
動作很慢,似乎很是疲累。
穗谷取出另外的瓷盒,手持銀針朝個頭小的妻蟲插了下去。
蠱蟲掙扎了幾下,伸縮了幾下,再也不動了。
“靜安,穿好衣裳,走了!”
靜安尚在迷糊掙扎,猛地被喝,頓時一個愣怔,彷彿從睡夢腫醒來。
大明寺內,俊和尚把著花小滿光頭,嘴角微翹,似乎情波尚有餘味。
花小滿抬腳欲踹,猛地心頭一痛,抬手撫胸,才要說話,心口的痛楚猛地放大,宛如巨浪瞬間將她湮滅。
她來不及道一聲為何,便頭一歪,呼吸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