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十三營騎兵竟然在楚軍之中游刃有餘,使得楚軍短時間無法做出準確的抉擇。加上城中張生率領的平南大軍,守城之餘搶先開啟城門展開攻勢。一支想要脫離與長風軍決戰的楚軍,想要在博陽城阻擊,卻是沒有想到會在博陽城出現這樣的變故。
這位四十多歲的將軍,當即將丟失博陽城,貽誤戰機的朱廣斬首示眾,無人知道朱廣到底是因為叛國還是丟失博陽城。一身光明磊落的老將身首異處,楚軍大將面對博陽城中平南大軍以及長風軍兩面夾擊,建在山口博陽城再無可逃之地,唯有與加起來有二十萬之中的兩軍決一死戰。
大戰未曾落幕,作為無意挑起一場決戰的劉知幸,哪裡想到這些。這支去往建康城支援的楚軍,竟然被兩軍夾擊在博陽城下。已經無路可退的五萬楚軍,奮死決戰。
無形之中形成一場持久戰,博陽城中一具具屍體散發著惡臭。郡守府中陳庚坐在首位,一眾大將排列整齊,商討如何將被逼在山口的楚軍一舉殲滅。讓劉知幸沒有想到的是,長風軍南下以來斬首人數加起來,還不如博陽城一戰斬首之多。
擬定殲滅楚軍戰備之後,郡守府內只剩下三人。陳庚眼神指著劉知幸,示意倒酒。長風軍中劉知幸唯一害怕就是大帥陳庚,看著大帥的眼神劉知幸急忙走上前,提起用了好幾日的銀壺,緩緩將郡守府內的佳釀倒入其中。
只見陳庚手中把玩著鑲嵌明珠的酒杯,張生有點詫異,傳聞中的大帥陳庚是一位耿直,不喜虛名的大將軍。今天居然對精緻的酒器愛不釋手,想來每人都有愛好,只是少帥如此樣子,先前霸氣的樣子一掃而空。
陳庚一口飲下杯中酒說道:“這酒不錯啊,知幸你說呢!”
卑躬屈膝的劉知幸候在一遍,像極了一位佞臣,笑嘻嘻的說道:“是不錯,這可是博陽城的特產。”
誰知陳庚說道:“是啊,以後恐怕這種佳釀絕世了,是該多嚐嚐,說不定那天就沒了。”
沒了,二字就像是一柄利劍插入胸膛。張生也沒有想到陳庚會提起,走上前說道:“陳大帥,博陽城不屠城少帥只有不到三千兵馬根本守不住,一旦城中出現變故根本等不到末將支援,恐怕少帥的性命也死在暴民刀下。”
陳庚打量這位平南大軍將領張生清和的說道:“張將軍你知道,這小子將博陽城老老少少屠殺一空,唯獨留下了朱廣一家老小。朱廣的死,甚至楚軍前期失利,幾乎都與劉知幸陷害朱廣有著莫大的關係。
不動聲色的盯著劉知幸,尤其是張生說出少帥更是讓陳庚惱怒。陳庚不予理會只是盯著小心翼翼的劉知幸,張生在一旁一直為劉知幸辯解。正因為不是隸屬關係,張生對陳
庚也沒什麼可怕的。
直到劉知幸喊道:“張將軍。”
張生才停下來說道:“少帥屠城沒什麼大不了的,軍人只要取得勝利就是好將軍,適當的時候也需做一些違揹人性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本就心生愧疚的劉知幸第一次對張生髮怒道:“張將軍請你出去,我屬於長風軍不屬於平南大軍,請不要再叫少帥。”
見張生還要說些什麼,劉知幸再次喊道:“張將軍請你出去。”張生帶著憤怒轉身離開。陳庚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說,還在把玩這酒杯。
劉知幸端著酒壺再次為陳庚斟酒,尷尬的氣氛劉知幸深知放下大錯,只等著陳庚訓話。乖乖的站在一旁,陳庚還在把玩酒杯。越是從容,劉知幸心中更是不是滋味。
陳庚說道:“少帥好大的威風。”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劉知幸,竟然渾身顫抖。笑著說道:“是他叫的,小子可不是什麼少帥。陳叔小子在給你倒一杯,楚地的酒與咱大梁可不太一樣。”
陳庚轉動酒杯用力扔到劉知幸腳下,怒斥道:“叫你少帥,還真把自己當成平南大軍少帥了。這次功過相抵,下不為例。”
劉知幸求情道:“陳叔小子的功績可以不要,但是十三營的將士不能白白戰死。屠城是小子下達的命令,與將士們沒有關係,請大帥給十三營將士們賞賜,不要讓將士們傷心。”
瞧著劉知幸認真的樣子做不得假,陳庚知道屠城自古兩國交戰屢見不顯。長風軍有過一次南下,皆有屠城舉動,唯有陳庚擔任南鏡統帥以來,以屠城為一項禁令,必要的時候可以斬殺俘虜,唯獨不可屠殺百姓。
神色逐漸溫和下來道:“把酒杯給老夫拿起來,倒滿酒。”
劉知幸雖然帶著情緒,還是將酒杯去起來擦洗乾淨,重新倒賣一杯酒。陳庚握著酒杯說道:“知幸你把十三營最近發生的事,以及進入博陽城所做的一一說清楚,本帥在坐定奪。不要想著胡編亂造,是否真實本帥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