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外穿著正四品官服的劉知命守候在宮門外,身側站著一男兩女,三人齊齊跪倒宮門外。寒風習習兩位女子瑟瑟發抖,劉知命看著漆黑的夜。只有盧小釗將身上的棉衣披在紅衣身上,並非劉知命不能將衣服為任豔披上,實在是無能為力。大梁朝廷制度嚴謹,私穿以及故意損毀官服者死罪。
自從宮變之後劉知命只是掛著閒職,身為禁軍副統領不在宮中任職,想要進宮需有皇帝召見,無召不得入宮。在宮外從午時一直等到深夜,一連幾番至今沒有音訊。劉知命心事重重,真的不知道溫小明能幹出什麼事。
皇宮中至今沒有一點訊息,生怕生性無畏無懼,置身法外的性格冒犯皇權,那時候就算是玉蓮也沒有辦法相救。任豔抬頭看向緊張的劉知命道:“劉大哥小明不會已經。”
劉知命看了一眼已經扛不住的紅衣說道:“應該沒事,宮中發生大事一定會戒嚴。現在沒出現戒備,小明或許只是私自入宮,沒有闖。”
任豔畢竟畢竟是江湖兒女,紅衣不曾習武已經扛不住。盧小釗多次提醒:“紅衣你先回去吧。”倔強的少女紋絲不動,只求面見陛下。劉知命幾次相勸,紅衣固執的一眼不發。
任豔扶著紅衣不曾起身,向著劉知命輕輕點頭。深冬的太平城寒氣刺骨,對兩位姑娘劉知命心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何種輕易才能不顧及自己,其實劉知命心中清楚,一人為了姐姐,一人為了夫君。世上有幾人能做到,怕是放到自己身上亦要權衡利弊。但是這裡是三人,已經宮中的哪位,並非不知權,而是情重於權。
直到深夜小李公公急匆匆走來,劉知命對這位年紀不大地位不低的李公公印象不錯。二弟劉知幸與三位太平城的禍害還在時,經常欺負這位年紀更小一些的小太監,尤其是蕭銘看似欺負實則照顧不少。帶到四人離開太平城,玉蓮入宮,小李公公冒著大不為與青林宮走的算是不遠。
見小李公公走來,紅衣強睜著眼睛想要起身,終究還是沒有站起來。任豔勉強站立,盧小釗托起紅衣。小李公公向著劉知命行禮道:“劉將軍陛下召見。”
劉知命正要入宮,轉頭看了一眼外面的三人。紅衣在盧小釗的攙扶下大聲喊道:“小李子,小李子。”
此時才認出這位披著男子衣衫的女子竟然是曾經的好友紅衣,小李公公走上前道:“紅衣,你怎麼來了。”兩年的變化極大,離宮前還是一位稚嫩的小姑娘,如今已經亭亭玉立。
快走幾步與盧小釗扶著紅衣,紅衣身體僵硬靠著盧小釗才勉強站立。伸手被小李公公拖著道:“小李子我姐姐怎麼樣了,陛下讓我進宮嗎?”
小李公公看了一眼紅衣,再看看陌生
的男女,女子不知道,男子大概就是紅衣口中討厭的盧小釗。小李子本不想多事,說道:“陛下沒有說過,只說有人要見朕那就一起進來吧。”
紅衣虛弱的樣子,聽到小李子的回答面色紅潤了許多。劉知命說道:“好了我們先入宮。”
剩下孤零零的任豔,盧小釗看向小李子說道:“李公公這位任姑娘是貴妃娘娘的親戚,可否能通融通融。”小李公公十分糾結的樣子,紅衣一把拉住小李公公。小李公公才輕輕點頭。
小李公公扶著紅衣,盧小釗扶著任豔著急的向著宮內走去,只是腳步走的很慢。
————
溫小明出劍不斷,劍術已經達到了極致,氣機連番轉動,若是在生死之戰中不知道被徐典斬殺多少次。倔強的少年劍客,兵行險招短劍驟然改變,腳踏方寸之地。待徐典一槍而至,長槍直刺胸膛。溫小明側身傾力出劍,一道傾盡全身氣力的一劍橫劈。
長槍在靠近少年劍客胸膛的同時驟然抖動,散盡氣勁槍止。短劍順著揮發劍氣,直逼徐典脖頸。卻見徐典握手成拳,轟然一拳炸碎剛猛劍氣。看著溫小明露出微笑,這一戰雖然取得勝利,卻極為不易。已經許久不曾遇到百招之內不分勝負的對手,何況溫小明才二十出頭。
一場精妙絕倫的比試世間罕見,蕭殷不過見過兩次。第一次只是遠遠觀望,不曾認真觀摩。一場兇險異常的對戰,遠比今日更美,也更險。盧兆明以一輩子積攢的功力,將霸道吳謠風斬殺與劍下,幾乎同一天江湖兩大宗師消失,一位身死,一位功力盡毀。今日不同,只說槍術劍術的精美遠勝當年,唯獨少了殺機。
蕭殷一步步走上前卻是遭到了溫小明與徐典同時阻止道:“不要過來。”
頓時腳步,不明就裡的看著兩人。溫小明向後撤了一步正要說話,徐典緩緩鬆開長槍,一聲聲清脆的炸裂聲在徐典身上爆發。兩股氣機扭轉空氣,溫小明擋在蕭殷身前。片刻之後徐典向著溫小明說道:“好劍法,以命換命。”
溫小明卻是說道:“徐前輩過獎了,雕蟲小技而已,對付別人還能做到,若非前輩提前停手,晚輩怕是沒有機會出劍已經死在搶下。”根本沒有看出究竟的蕭殷,哪裡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麼。但是之前的炸裂聲不容小覷,若是沒有兩人提前阻止,溫小明護在身前,徐典故意將氣機彙集全身,就算是宗師也無法承受兩股氣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