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無用回答道:“回太子爺的話,現在是午時一刻了。”
朱標又問:“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你且向本宮,速速道來。”
黃狗兒回答道:“昨個兒晚上,萬歲爺突然派了小徐將軍和杜公公帶著乾清宮裡的三百名侍衛,說是要去坤寧宮捉拿叛逆。”
朱標納悶道:“父皇派徐輝祖去坤寧宮捉拿叛逆?”
“坤寧宮是母后的寢宮,母后的寢宮裡面怎麼可能窩藏的有叛逆呢?”
於是他問道:“我父皇派遣徐輝祖和杜安道,究竟是去捉拿何人?”
黃狗兒原本還想隱瞞,突然想起杜安道最近和東宮的人走的很近。
這件事肯定隱瞞不了太久,於是黃狗兒決定實話實說:“萬歲爺要抓的人是吳公公。”
聽到這個名字,朱標愣了一下,又問:“吳永是母后的貼身太監,父皇又是為了何事要抓他?”
黃狗兒難為情的回答:“萬歲爺要奴婢去收買秦王的伴當,那個名為苟寶的小宦官又是吳公公的乾兒子。”
“於是奴婢和吳公公之間發生了一點小摩擦……”
說到這裡,黃狗兒又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跟朱標解釋了一遍。
聽完以後,朱標默不作聲。
沉默了良久之後,朱標才徐徐開口:“原來是這樣的,二弟府中的一個小宦官竟然敢在你的面前擺譜,再加上吳永沒有給你留一點情面。”
“吳永不僅打了你的臉,還讓父皇的顏面掃地。難怪父皇會這樣大發雷霆,把矛頭對準了母后的頭上。”
“原來事情,情有可原吶。”
聽完以後,黃狗兒悄悄抬起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太子朱標。
黃狗兒心想:“這位平日裡以孝順著稱的太子,居然沒有替娘娘打抱不平。”
“看來,事情的經過,太子早就一清二楚了。只是在我面前裝成毫不知情的樣子,估計是等著給我下套了。”
黃狗兒說道:“臨走之前,萬歲爺還特意交待了奴婢一件事。”
朱標的眉頭微微一皺,顯然是對此事毫不知情。
常年跟在朱元璋這個黑麵神的身邊,一看朱標的表情,黃狗兒的心裡就有數了。
黃狗兒心想:看來除了杜安道一人,太子在乾清宮裡沒有其他的眼線了。
仔細一想,黃狗兒的心裡又釋然了。
畢竟錦衣衛的那幫密探都是萬歲爺一手調教出來的,一向只有萬歲爺在別人身邊安插眼線的份兒,要是誰敢明目張膽在萬歲爺身邊安插眼線,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太子久居宮中,費了天大的力氣才收買了萬歲爺身邊的一個杜安道,還是偷偷摸摸進行的。
至於秦王,黃狗兒想都不用想……
看到黃狗兒低著頭沉默了半天,朱標眉頭緊皺,問道:“說啊,父皇究竟交待了你什麼差事?會讓你黃大太監喬裝打扮,一路火急火燎地來找本宮。”
黃狗兒回答:“萬歲爺要奴婢去東廠,給毛公公傳一道旨意。”
聽到東廠兩個字,朱標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畫面,那就是長安錢莊的銀庫,巨大的庫房裡面堆滿了成堆的金山和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