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聽了祖大壽的話,熊廷弼臉色一陣潮紅,倏爾又變的蒼白無比:“你要抗命?”
祖大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熊廷弼:“大人,此事,應為大局謀!”
而祖大壽話音剛落,整個帳中,半數以上的將官皆起身,附和道:“大人,為大局謀,不可輕易斬將啊!”
很顯然,整個大帳之中,或者說,遼東大軍之中,半數將官以上,都是和祖家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
當然,秦二寶和盧象升等人不在此列,他們的靠山是王琦,不用依附於祖家,但是,秦二寶和盧象升卻被熊廷弼所忌,派駐右路軍,此時不在帳中。
整個大明中路軍中,局勢已經岌岌可危。
幾乎是一瞬間,整個大帳中,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坐在上位的熊廷弼神色定定的望著起身附和祖大壽的幾位將官,目光掃過,盡是怒火。
而袁崇煥則是下意識的將手放置腰間,按住佩劍,好似下一秒,便是血流中軍帳。
熊廷弼的兩個親衛則是互看一眼,不知如何處置跪在那裡的祖大樂。
正在此時,帳外突然響起親衛的聲音:“報!右路軍秦將軍和盧大人率軍抵達!”
嗒!!!
熊廷弼額頭的汗水低落:“快快讓秦將軍和盧大人進帳!”
隨著右路軍秦二寶的到來,整個帳內緊張眼睛的氣氛,終於是緩和了下來。
噠噠噠!!!
秦二寶和盧象升兩人身著黑色甲冑,白玉護鏡,進了帳中,沒有去看跪在地上的祖大樂,而是面無表情的立於帳中:“末將秦二寶(盧象升)拜見經略大人!”
“快快落座!”熊廷弼看到秦二寶,彷彿看到了親人一般,還是琅國公調教出來的將軍用的趁手啊:“秦將軍,右路敵軍已經被肅清?”
“奉集堡,撫順所,安定山一帶,已經沒有任何女真人的蹤跡,據探查,已經全數龜縮於瀋陽城內,”秦二寶坐下之後,先是開口回答了熊廷弼的話,而後才看向跪在地上的祖大樂,開口道:“末將聽說,代善已經率軍攻來,就在十里外駐營祖大人不是去阻擊其人嗎,跪在這裡作何?”
秦二寶的話,實在是殺人誅心。
不僅僅是在嘲諷祖大樂其人無能,無法抵禦女真兵馬,致使趙率教身死,弓手營全軍覆沒。
也是對熊廷弼的用人選人表達不滿。
果然,話音剛落,熊廷弼還未開口,跪在地上,滿腹火氣無處發洩的祖大樂好似被踩了尾巴一般立刻跳了起來,對著秦二寶怒罵道:
“中路軍之事,與你何干?你一介奴才,不過是運氣使然,跟著王琦得了幾個軍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短短不到一年,便從一個家奴升躍一路總兵,怎麼?以為背靠王琦,就敢對我祖家指手畫腳!狗奴才,你配嗎?”
祖大樂此話一出,就連一直面無表情的祖大壽臉色也是驟然一變:罵秦二寶無事,但是扯上王琦,這可不是小事。
“來人,將祖大樂拖出去!”祖大壽直接開口,想要阻止自家弟弟的胡言亂語。
“大敵在前,豈能內訌?祖大樂簡直胡鬧,將其押下去!”熊廷弼也開口,想要將議事轉回正題上。
噌!!!
熊廷弼的話音剛落,只見帳內光華一閃,而後便是利刃出鞘的聲音。
祖大壽看到此景,眸中大駭,急忙開口制止。
而距離最近的袁崇煥大驚之下,也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驚呼以阻止。
“手下留情!”
“不可!”
眾目睽睽之中,秦二寶已然暴起,手中長刀平舉,手臂擺動幅度極小。
撲哧一聲,手起刀落。
咕嚕嚕,祖大樂的腦袋已經從脖頸跌落,一路滾到帳前才停下,一路的血水粘稠,而直到此時,祖大樂的雙眸還是圓睜,彷彿不相信自己會被秦二寶直接砍死。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出口嘲諷當朝國公?”秦二寶神色冷漠,將長刀收回鞘中。
“秦二寶,你竟然敢.”祖大壽渾身顫抖,憤怒至極,就要從腰間拔刀,和秦二寶火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