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秀士勃然怒,他這就要上前理論。
在他旁邊那一桌,本欲埋頭喝酒的武夫見勢不妙,忙暴起將他箍住。
武夫好言道:“周大家息怒!”
“咱家都指揮使,正有一份功名與你,可速速與我同去……”
那武伕力大,白衣秀士被他拉得連連後退。
那武夫是想息事寧人。
但是,蕭東兮敲了桌子。
她提高音調:“去把周德升叫來!”
這下,全場視線,終盡集於蕭東兮一人。
那些認得蕭東兮的人,都直呼倒黴。
“都收到通知了,竟還有人去惹她?”
他們只恨自己心存僥倖,沒有早點離去。
那些不認得蕭東兮的人,也不是蠢貨。
他們怎會不知,這一進來就囂張得無人敢管的仙子,豈是善茬?
君不見,她身旁二人,雖只顧自靜坐,作壁上觀。
但一個不怒而威,殺伐之氣驚人。
另一個重瞳俊美,手執金紙摺扇,非富即貴。
他們哪一個,是自己,與那白衣秀士能招惹的?
能在官營伶人館混,沒人會不把自己前途和家人命運不當回事。
臉可以不要——職務丟了,命沒了,那就什麼都沒了。
至於這官營伶人館中的官人、探子;也包括新月樓在內或明或暗的高手。
他們全都在心裡怒罵那白衣秀士——我們已經把能通知的,都通知到位了!
在此特殊時期。
咱們惹誰,也別去惹,那要掀桌的女魔頭啊……
咱管她是不是廢人,囂不囂張呢——都不用咱擔責了!咱是嫌吃太飽,還是活太少?
萬一人家不是廢人呢……
他們真沒想到,竟然漏出了這個只知吟詩唱詞,連雞都殺不動的白衣秀士!
那白衣秀士殺不動雞,自然也掙不脫武夫的控制。
但是他有嘴,
他高聲大呼:“張都頭!汝為國之棟樑。”
“你豈能容她一女流——囂張跋扈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