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朝議大殿中,圖興昌則一身王袍,一步一步緩緩地登上了那張屬於自己的、象徵著無上權力的寶座。
“張海啊。”
圖興昌一邊緩緩撫摸著扶手前端的異獸雕塑,一邊呼喚道。
“吾王,老奴在。”
臺階下一個頭髮花白、臉上褶子密佈的太監恭敬應了一聲。
“你說,本王當真昏聵無能乎?”
“吾王,您乃聖君,乃圖引數千年未有之聖君!”
張海臉帶悲意,搖了搖頭否定道。
“呵,聖君……
本王若是聖君,又豈會落到如此下場?”
圖興昌自嘲一笑,眼中有些迷茫。
事實上,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昏君,還是明君。
若說是昏君吧,可在他的統治之下,圖參國力起碼上升了兩成;
而且還拿下了尤錦王朝不少領土,擴大了疆域。
可若說是明君吧,手下臣子將領又人心各異,面對大蒼之兵鋒簡直毫無抵抗之力。
明與昏,究竟又該如何界定?
失神半晌之後,圖興昌長出一口氣,忽然閉上了眼睛。
十餘息後,待得圖興昌再度張開眼睛,眸中已被一片冷漠所充斥。
“替本王辦最後一件差事,此事完了,你便……自找出路去吧。”
張海澀然一笑,就充他的身份,還能去往何處?
再則,王君待他不薄,他又豈能背棄而逃?
不過張海並未說出口,只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吾王,您請吩咐。”
“送各位王子、公主、王妃一程吧,讓她們走的安詳些。”
張海頓時雙眼一凝,勸阻道:
“吾王,大蒼非殘暴之國。
王子、王妃們或許會受些苦難,但也不至於會丟了性命。
您看是否再斟酌一二?”
圖興昌嗤笑一聲,語氣莫名道:
“看來大蒼當初的那一手籠絡人心效果不錯啊,竟然連你也被蠱惑。”
眼見張海皺眉苦思,圖興昌搖搖頭長嘆一聲。
“你不懂,有些人哪怕溫順的如同羔羊,也依舊無路可活。
出身,它可不止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