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刀的大嗓門讓江元柳十分感慨,這個她順手忽悠來的土匪頭子,竟然讓她有了一絲安全感,雖然北齊縣已經被白蓮教給滲透了,但是她並非是孤立無援,至少還有這二十多個土匪。
“關大當家,你手下的弟兄可有人被害?”江元柳問道。
關大刀紅了一雙眼睛,“太奶奶個腿的,那些個該死的畜生,不敢真刀真槍的跟爺爺幹上一場,是哪鬼蜮伎倆,毒倒了西園的兄弟們,等我過去的時候,就剩下這六個人了。”
江元柳倒吸一口涼氣,她知道肯定會有人遇害,但是沒想到竟然折損了十多個人。
“此事是我之過,若是我……”江元柳深感愧疚,如果不是被她忽悠這跟來滄州,關大刀的兄弟就不會死這麼多。
不等江元柳說完,關大刀就打斷了,“江姑娘你不必說這話,你又不能未卜先知,從落草為寇那天我們兄弟就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死於非命。”
“不滿關大當家,此次災禍的根源是白蓮教,這麼一大批的糧食草藥已經成了別人眼中的肥肉,白蓮教不拿到誓不罷休,這北齊縣的縣官和白蓮教勾結,想要裡應外合將物資搶走,若是東西落入白蓮教的手中,就會被白蓮教當成叛亂的資本,到時候苦的是滄州百姓。”
江元柳憂心忡忡,她帶著三十車的糧食草藥從京城出發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各方人馬給盯上了。
更可怕的是,保護車隊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看起來人不少,但實際上根本護不住車隊的鏢師,還有被宣武侯侯府當成眼線安插進來的侍衛,這些人根本就保護不了車隊。
如果不是她靈機一動,忽悠了這二十多個土匪,可能她們根本就走不到滄州。
“我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北齊縣的縣官竟然是白蓮教的副堂主,若不是我們早有提防,恐怕白蓮教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的手了。”
他們的下場就是悄無聲息的死在睡夢當中,一場大火,屍骨無存。
就算是有人想要調查,她們都已經死光光了,屍體在大火當中,所有的痕跡都會被隱藏,沒有人知道她們是怎麼死的。
京城知道訊息也要兩日後,她父親就算是親自來了北齊縣,也根本無法為她報仇,更何況皇帝根本不會允許她父親離開京城。
想到這些,江元柳的心裡涼了一半,是她太過於輕敵了,才落入了這樣的下場,為今之計只能盡力而為。
“奶奶個腿的,怎麼走到哪裡都有白蓮教,這些白蓮教的人都不得好死,滄州百姓都夠可憐了,還作妖!”關大刀怒氣衝衝。
他雖然落草為寇,但是從來都不搶劫平民百姓,只截殺那些貪官汙吏奸詐商人,就是因為關大刀心中還有道德底線。
所以關大刀願意帶著弟兄護送車隊,以來是真希望自己和手下兄弟能夠有一個正兒八經的身份,子孫後代能夠下山過正常人的日子。
在一個就是,關大刀感同身受,同情遭難的滄州百姓,這三十大車的東西雖然不能徹底的解決了滄州百姓的災難,但是卻能救不少的人。
俠義心腸的關大刀看不上白蓮教。
“江姑娘,我也看出來了,你是個聰明人,而且心地善良,是真心實意為滄州老百姓著想,你有什麼辦法就說,只要我關大刀能夠幫上忙得,肯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倖存的六個土匪也拍著胸脯說道:“只要能夠弄死白蓮教那些王八蛋給兄弟報仇,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本來白蓮教欺騙他們大劫車隊,就已經接下了仇怨,現在又損失了十多個兄弟,那可都是相依為命的好兄弟,眼珠子的看著兄弟死去,他們和白蓮教已經是勢同水火,不共在天。
江元柳點點頭,她瞬間冷下面孔,說道:“既然你們這麼說了,那我就不說那些虛的了,想要報仇就聽我的,白蓮教樹大根深,我們要小心行事。”
“江姑娘你就放心,你說什麼我們就聽什麼!”
關大刀和幾個兄弟拍著胸脯保證,這一路上他們早就見識到了江元柳的聰明才智,若不是江元柳智謀深遠,他們也不會跟著保護車隊。
再加上江元柳可是戰神護國公江豐茂的女兒,青祁國那個男人沒有保家衛國的豪情壯志,那個男兒不把戰神當成偶像。
所以江元柳冷著臉,非但沒有讓這幾個土匪不滿,反而躍躍欲試,對江元柳更加信服。
“關大當家,你把我們的活著的人都輕點出來,然後在派人將火燒的再大一點。”江元柳捏著下巴想了想,然後說道:“一會兒我們裝作內訌的模樣,讓那兩個白蓮教的人回去報信。”
“能信嗎?”一個土匪憂心忡忡的問道。
江元柳點頭,“雖然法子老套了一些,但是勝在好用,我現在雖然穿著男裝,可是畢竟是女兒身,你們就裝作不服氣的樣子。”
青祁國雖然女子的地位不低,但是男子地位更高,男人不服女子,根本不會有什麼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