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破虜去了莫臥兒,跑到印度平原放肆,這只是皇帝陛下朱厚照幾個月不回雁門關的原因之一。
天下萬事萬物,絲絲縷縷,牽絆至深,冥冥中總有一股力量,推動張破虜之行,和另外一件事有著莫大的聯絡。
屠建,李牧劍!
這兩個不世出的天才人物,便因此再一次和張破虜扯上了關係。
他們至從武道大成,屠建也需要凝練一顆無比堅毅的武道之心,二人一起遠行!
他們在幾年前,就從嘉峪關出發,跨過青藏高原,再進入帕米爾高原,路經天山、崑崙山,順著古絲綢之路,進入中亞地帶。
他們從東察合臺,進入布哈拉,進入哈薩克汗國,進入喀山公國,卻又誤入西伯利亞汗國。
再次重來,他們經過奧斯曼,進入俄羅斯……之後,終於進入了歐羅巴!
一路經年,錯非是他們,是武道大成的頂級強者,換個人,早在路上死了無數次。
就算有兩個頂級強者帶隊,隊伍中也不乏武技嫻熟的強者,但一路走來,戰亂、殺戮、猛獸、冰雪、沙漠、狂風、沼澤、不毛之地……當然,最可怕的仍然是人!
一路殺戮,就是他們的寫照!
他們出發時,兩百個武技高手,到達歐羅巴大陸之際,只剩下了一百五十人!
等他們迴歸之際,等他們歷經千幸萬苦,到達吉利吉斯,被哈薩克人追殺得只剩下了數十人。
事實上,他們已經到達了大明的藩屬國。
吉利吉斯此地,位於東察合臺以北,瓦剌之西,名義上也曾上表給大明……雖然,那只是一張擦屁股都嫌硬的紙,他們也只是想找大明要些好處。
可吉利吉斯人,和哈薩克人的大部隊追殺,導致他們不得不加急進入東察合臺的領地……
偏偏,他們經過布哈拉領地之際,遭到了一支精銳輕騎兵的追殺!
布哈拉汗國的立國騎兵!
敗在張破虜手下的騎兵,見到他們的面孔,以為是張破虜的後續人馬,就開始玩命一般的殺戮。
他們被圍追堵截在瓦罕走廊,進退不得!
“陛下說的對,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若不能超脫出人本身的桎梏,仍然有隨時被人圍困致死的可能。”
屠建斯斯文文,一系青衫,頭上早已沒了慣常的儒冠,而是用一束絲巾紮了頭髮,就這麼披散在背後,人顯得很是溫和。
但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
時而微光內蘊,時而精光爆射,氣息也隨之變化,顯得起伏不定,顯然是修為到了一個臨界點,處於隨時可以突破的地步。
再觀李牧劍,這個和劍一樣的年輕人,身體筆直,俊朗的臉上有一道血痕,將他承託得額外凌厲。
他沉默寡言,連屠建的話也只是點點頭,如標槍般站在最外圍,敵人每次攻來,他都是第一道防線。
“箭支已經不足……傷藥已經不足……”
屠建正在檢視物品,他旁邊的人打斷他,道:“屠先生,屬下仍然堅持剛剛的意見!”
“讓我或者牧劍先走?”
屠建溫和的氣質瞬間變得嘲諷,冷冷地道:“一路風雨與共,爾等讓我揹負一世罵名?”
“不!”
那武士激動起來,忍不住大罵:“你個榆木疙瘩,怎地一直不開竅!”
“吾等乃是天子親軍錦衣衛,來之前便已經做好了必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