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自己絕對符合裴兮寶的擇夫標準,不自覺洋洋勾了唇角,可面上還裝得一本正經。
“大庭廣眾談婚論嫁,”燕岐在她額上一彈,“來湖榭雅敘的正經事呢。”
小姑娘想要在這兒查略人案,也不知使的什麼“鬼主意”。
裴兮寶拍拍胸口示意“稍安勿躁”,她整衫拂袖,活脫脫世家如玉貴公子,跨出雅間。
燕岐指尖落案,石竹心領神會的跟了上去。
她穿過煙羅軟帳,順手取了舞姬盤中玉杯金樽,掐著時辰,靴子一伸,噗通,絆倒了迎面而來者。
肥頭大耳,油光滿面,年歲不大可脖中金器掛滿,看起來是個出手闊綽的客人。
他醉醺醺跌了個狗啃屎。
“周少爺?”裴兮寶蹲下身,訝著佯裝熟稔,“昨日出水榭雅敘時,您說今兒個捧場,不記得我了?”
“記得記得……”這少爺醉的迷迷糊糊,自己三天兩頭捧場,哪裡記得誰是誰,只覺抓著手腕的人身嬌體軟、暗香盈袖,心中不免大喜,“你你你定是雅敘新來的‘小公子’。”
怎麼沒人告訴他,小騾子裡有這般妙人兒。
裴兮寶一笑,遞上手中酒。
姓周的一飲而盡,迷亂眼神裡盡是蠢蠢欲動,炫耀著抓起脖裡掛的金鍊:“咱們、咱們回房好好的秉燭夜談……”
千金買笑,他最喜歡。
男風與女色,本質上,沒什麼不同。
小胖子推開雅間,外頭喧囂隔絕於室,他就愛這般如玉公子,有女孩兒的嬌媚,有男孩兒的俊俏。
只是公子的小手還沒摸到,突地,鼠蹊部被重重一踹。
胖少爺哀嚎,捂著褲*襠倒地翻滾,手肘已叫人反擰,那小公子竟抓著不知藏哪的繩子將他手腳捆了起來。
胖子再迷醉也覺出了不對勁,酒醒了大半。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知道少爺我是誰嗎!”他一身酒意,惱羞成怒,肥胖的身軀扭的像毛蟲。
“我要告訴我爹!把你這臭小子逮回去,扒皮抽筋!”
裴兮寶正捆的賣力,一拳頭毫不留情地砸在小胖子臉上。
周少爺鼻尖通紅,不敢置信,頓兩眼淚汪汪:“你、你還敢打我,我爹、我爹他十八年都沒打過我……”
他蹬著腿踹倒了案腳,身體幾近反射的彈跳起來,呯,撞到了裴兮寶的腦袋。
小姑娘低呼跌著身磕到牆邊,不料那壁瓦似暗藏機關,“咔”的一下竟翻了過去,轉眼,嚴絲合縫。
周少爺嚎著嗓扭頭,身後空無一人。
那捆綁自己的小公子不翼而飛——好個大膽狂徒,竟畏罪潛逃!
他想張嘴呼救,才覺嗓中沙啞,壓根發不出聲,定是方才喝的酒叫臭小子下了藥。
那瞬,呯,門被人踹開。
石竹一臉震驚看著被五花大綁的胖少爺。
“方才的小公子呢?!”
肥頭大耳的胖子將裴兮寶拐進了雅間,片刻而已,把人藏哪裡去了?!
周少爺瞪著眼,可憐他嗚嗚咽咽發不出聲,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石竹指骨咔咔作響,一拳砸到他臉上,不說話,就打的這好色之徒開口為止。
小妖女不見了,自家主子知曉,豈非,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