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綰綰呲牙咧嘴,她知道裴雲頌是個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喜歡酒更喜歡美人。
“大堂哥要是有燕岐一星半點的好,我都心滿意足。”裴兮寶嫌棄極了,尤其明日,薛將軍蒞臨南郡,不知道燕岐能不能脫穎而出,能不能得到賞識。
“咦,”溫綰綰擠眉弄眼的,“兮寶近來怎麼三句話不離燕岐。”
更別提一路上的嘮叨。
“胡說!”
裴兮寶急眼,伸手就要去打那小姑娘,溫綰綰一躲蹦上*床榻,兩人抱作一團懶得動彈。
只是說好第二日要起早去幫襯運桑苗的溫綰綰睡了個日上三竿。
溫常如不忍心叫醒兩個小姑娘,索性自個兒帶人進了山。
裴兮寶也沒好到哪裡,睡眼惺忪的被溫綰綰從被子裡拖起來才發覺太陽早就曬了屁股。
“完了完了。”她直跳腳。
溫綰綰不慌不忙的:“反正不能去山裡,不如,咱們去縣城裡轉轉。”她鬼點子多。
這倒是提醒了裴兮寶,十三商行有意將錢莊票號發展到堯松,她的確需要了解情況,小姑娘眼珠子轉轉就把溫綰綰拽到了裴雲頌的房前。
還沒推門就嗅到一股子酒味,得,定是爛醉如泥。
裴兮寶不囉嗦,端著盆冷水“嘩啦”一下潑到了裴雲頌的身上,驚的那大少爺跟被狗咬了屁股般跳起來。
溫綰綰哈哈大笑:“裴大少,昨夜睡的可好?”瞧瞧,臉頰上也不知是哪個花娘留下的胭脂。
溫柔鄉可真要命。
“堂哥怕是忘記祖母的耳提面命,大夫人給的銀子可都消磨在酒樓了?”裴兮寶冷聲。
裴雲頌嬉皮笑臉的換了身衣裳:“哪兒敢呀,寶兒不是想要知道這堯松的情況嗎,這回就讓大堂哥來為你解惑,”少爺拍著胸膛響指一叩,“背倚南郡四通八達,兩三號子稀鬆平常,倒是有家灃祿行別具一格。”
“灃祿行?”裴兮寶碎碎一念,沒在南郡聽說過。
裴雲頌神秘兮兮的:“你也知錢財入庫要留息,這號子存息高卻總有人趨之若鶩,還能以票易票,專收別號。”
他百思不得其解:“可知最有意思的是什麼,入銀子的不少,取銀子的,反而屈指可數。”
也不知是信任還是著了魔。
“可有……”裴兮寶話還沒說完,那大少爺已經從懷裡掏出了灃祿行的銀票。
“這下別說大堂哥只會遊手好閒、坑蒙拐騙了。”裴雲頌洋洋得意,“越是魚龍混雜,越是訊息通達。”
酒坊花樓,只要高興什麼事不給你倒騰出來,他裴雲頌的確是去花天酒地,可也是去辦“正經事”的。
裴兮寶詫異的很,喲,看來是錯怪大少爺,昨夜特地打探訊息去了。
小姑娘將這不起眼的銀票翻來覆去,就瞧見裴雲頌懷裡還有一疊。
“這麼多?”
“你大堂哥難得鴻運當頭,都是昨晚上那些不經事的輸下的錢款。”還算他們識相,二話沒說拿銀票抵押。
裴兮寶狐疑,裴雲頌從來輸多贏少,二世祖連賭個錢都不如燕岐那般耳聽六路眼觀八方,這回莫不真叫他撞到了彩頭。
“兮寶,你想做什麼?”溫綰綰看出來了。
“咱們去一趟灃祿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看這家錢莊有何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