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寶小姐還是有一顆責任心的,倒是嚼著糖葫蘆在書房裡把昨夜沒有完成的《國論》抄完了。
這叫什麼。
孺子可教,朽木可雕。
燕岐沒打擾,兀自回房。
第二日裴兮寶起的早,倒是發現少年正在府門口等她,小姑娘心照不宣的上了轎。
只是今日的課堂鬨鬧的很,伍夫子還沒有到場,周遭嘈雜的呼喝令人意外。
“兮寶,”身後溫軟的聲音傳來,是溫常如,他有些擔憂,一整天都沒有見到她,“昨日可有事?”
“沒有沒有,”裴兮寶連忙擺手,“昨兒個有些風寒就在府中休憩。”溫常如的關懷叫人如沐春風。
“那便好。”
裴兮寶指著不遠處被學生們圍著的梨花樹:“這是怎麼了?”
溫常如瞭然暗笑:“你自個兒去瞧瞧便知曉。”
梨花樹下有著宣告欄,是聞言堂新增的,裴兮寶墊腳也不由驚呼,伍荀揚老先生今日不授課,那做什麼?
玩。
玩也要玩出花樣來。
上頭赫然寫著,蹴鞠賽。
裴兮寶撐著下頜。
伍夫子還挺能出點子的。
燕岐瞧見小姑娘的眼神,釋道:“劉向《別錄》中說:‘蹋鞠,兵勢也。所以練武士,知有才也,皆因嬉戲而講練之。’。”
蹴鞠除象徵“兵勢”有訓練武士的作用外,也可用於豐富生活。
今軍無事,就使蹴鞠——是將軍們喜歡在營中常備的娛樂。
溫常如點點頭指著掛滿的小木牌:“今日午後的小賽,權當寓教於樂。”木牌上都是學生的名字,你願意參加哪一組,就將自己的牌子掛在那一組。
裴兮寶倒是發現了精妙的點。
這左右兩組人分明是兩組勢力嘛,一方以十三商行的兄弟聯盟為主,世家子弟多是富賈鄉紳的孩子,另一組則以官家勢力為主,族中遠房近*親都是在高府或京城有著官爵。
“常如哥哥不打算參加嗎?”
溫常如連連擺手,他有自知之明的很:“我連花拳繡腿都算不上,整日能抱著賬本讀著書便是好事。”手無縛雞之力,說的就是這種小秀才,否則,八駿馬會,他倒是也想崢嶸一番。
裴兮寶點點頭,伸手就將自己的名牌掛在了十三商行的右組中。
“寶小姐。”
“兮寶!”
燕岐和溫常如同時出聲,也不知道是想制止還是出於驚訝。
裴兮寶一個姑娘家,和男孩子們玩什麼蹴鞠?
“不行?”寶小姐挑眉,顯然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