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遠山兄,可惜你不是個女兒身,不過……”有人訕笑著拍拍他的肩,“就算你是個姑娘,即便得了魁首也未必有這麼大的轟動。”
赤裸裸的玩味嘲弄。
溫綰綰聽出話語的不善——裴兮寶的光耀和她的努力無關,不過是因為,這個出格姑娘是裴家的掌上明珠——
在錢權財勢下,所有人不得不低頭附和的結果罷了。
“說的有道理,只是這麼漂亮的脖頸子,摔斷了多不值。”世家公子嘻嘻哈哈的躍身上馬,畢竟,拼了命連馬兒都駕馭不住,倒不如回繡樓折枝攀花。
裴兮寶聞言蹙眉還未發作,溫綰綰比她更生氣,跨步上去就一腳踹在那馬駒的後蹄子上,馬兒受驚嘶鳴一蹶,將毫無防備的少年公子甩了下來跌了個狗吃屎。
“哎呀,連個馬都坐不穩還敢來參加八駿馬會,也不怕丟了你盛家的臉,”溫綰綰雙手環胸朝著地上啐了口,“怎們,咱們兮寶名列前茅下了你臉面就只剩一張嘴冷嘲熱諷?”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溫綰綰也是個從小被家裡寵出來的蠻氣千金,對誰都不客氣。
“溫綰綰!”盛小公子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
“怎麼,想打架呀?”溫綰綰擼起袖子,她刁蠻野性之名南郡皆知。
裴兮寶看的目瞪口呆,心有感動。
小公子好似被溫家小姐這蠻橫的脾性給嚇到了,手指一顫,結巴了下:“你、你你、你不是八駿馬會的參與者有什麼資格插話,”他自知理虧,眼角餘光瞥向裴兮寶,“這腿傷落了病根可得不償失,小爺勸你一句,千萬,別學你們家老太太整日裡拋頭露面的。”
裴家的老祖宗是南郡聞名遐邇的人物,掌控著十三商行和號票,表面上光鮮照人,可你問問,整個南郡的富賈成千上萬,有多少人是真心真意的敬著她。
一個老女人太過激強可得不到任何人的可憐。
裴兮寶臉色一變,小姑娘不在意別人的惡意加諸她身,可但凡一個字眼落在嫡親的祖母頭上,忍無可忍。
她的手腕被人突然扼住。
是燕岐,少年神色沉寂如水,已經擋在了裴兮寶面前。
“寶小姐受了傷不便參與午後騎射,自有我燕岐替她出戰。”用不著外人嚼舌根。
裴兮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