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從明天起,她就不能在這裡幹了,檢討書只是一個開始。
她真擔心那樣的結局啊。
拿過一本稿紙,撕下了兩頁。以前人事部就說檢討書要自己手寫,想不到自己是公司第一個寫檢討書的人,罪名?莫須有。
她很不爽地帶著稿紙和筆走進了人事部。
那裡有一張很大的辦公桌,坐著一個標緻的美女,配著一對白色珍珠耳貼,一身素白的西裝套裙,正在悠然自得地翻報紙,喝咖啡。
“南安,你怎麼來啦?。”人事部經理小夏笑眯眯地盯著南安,耳畔迴盪著剛才玄總髮的命令,給南安放假幾天。
“寫檢討書。”南安已經沒什麼好臉色給小夏看了,直接黑線,她真不服玄總的決定,是故意整她還是幹什麼?
“呵呵,寫什麼檢討書,是玄總叫你寫的嗎?”
“嗯。”南安點點頭,坐在人事經理前面的一張桌子上寫起了檢討書。
小夏覺得分外有趣,雖然公司有這麼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但是從來沒有人認真落實過,玄總是個脾氣很和善的領導,不會輕易懲罰逾矩不講理的員工,更不要說是南安這樣懂道理又勤奮上進的員工。
今天她被玄總抓了正著,被逼著寫檢討書,其中大有文章。
按照規定,檢討書是給玄總看的,小夏只負責辦理南安的休假手續,玄總給了南安十天假期面壁思過。
小夏辦完手續,拿著那張休假表,去了玄總辦公室蓋章,好一會兒才折回辦公室,準備找南安簽名時,發現南安根本不在寫檢討書。而是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睡覺。
什麼情況?
南安很困嗎?還是裝困不願意寫這份檢討書。
小夏吃驚地按了按南安,想把她叫醒,卻聽到她一張嘴巴在痴痴地說夢話,"我不想寫,我不想寫。你別冤枉我。"
“南安,南安,你在做夢?”小夏也是個剛當媽媽的女人,家裡的寶寶才六個月,很萌很可愛,現在南安說夢話的樣子像極了她那個六個月的寶寶,好無辜好單純,她心軟地找不出什麼來安慰她。
“唔……”南安睜開眼睛,兩個眼眶全是淚水,"我真不想寫檢討書,真不想停職,玄總欺負我。他為什麼要那樣做,為什麼?"
想到中午的那一拳頂在那個大佬頭上,給自己留下了人生道路上的第一個汙點,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想洗心革面重新再來。
她本是是個嬌弱的女子,何來勇氣跟胡蠻亂纏的人較勁,還不是為了保護玄青。
現在卻換來這樣一張莫名其妙的檢討書。
小夏挪開南安的手臂,那張A4紙上是寫了幾行字,字歪歪扭扭地充滿抗爭委屈等負面情緒,顯得很難看,還有被南安剛才嚎啕大哭的眼淚浸潤留下的痕跡,有點不忍卒睹。
南安生怕小夏看到她寫的檢討書,防備地擋開了她,“檢討書,我寫了,我現在就交給玄總了。”
“嗯。”小夏點點頭,不摻雜一絲私人情緒,露出笑容認真地對她說:"這份休假表要你簽名,玄總讓你休息十天。"說畢,她把休假表遞給南安看,上面有玄青的簽名,龍飛鳳舞中透著一股清秀。
看到那張休假表,顧南安難過到死,“為什麼讓我休假?”說畢,又哭了。
小夏真不想看到南安悲情的面孔,悄悄告訴了她一個秘密,這只是一個帶薪假,剛才玄總告訴了她,休假期間工資照發。
顧南安這才簽了名。
她心有慼慼地低著頭望向那張單薄的A4紙,前一張被她揉掉弄進了垃圾桶裡,上面寫得盡是她罵孃的話,什麼我無罪,好冤枉,不幹了,本人辭職。
聽到這個訊息後,她很佩服自己的果斷明智,把那張撕掉了。
剩下的這張稍微好點,措詞用語很正式,沒有過多的抱怨和一時興起要辭職的話。只是說自己最近工作壓力大,有點暈暈乎乎的,導致行為乖張,做出來的事毫不留情面,望他網開一面,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顧南安潛意識裡認為,玄總其實真正在意的是打了那個大佬。雖然他謊稱南安是他女友,幫她擋了這一關,可心裡一定恨她太沖動,一拳差點把《江市日報》的招牌打爛了。
這罪誰都賠不起,玄總並不以為自己是為了救他而大打出手的。
她有點恍惚,好在沒有把那張滿是負能量的檢討書交給玄總,經過了思考,哭泣,她用理智戰勝情感,交出了尚可人意的檢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