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亞蒂與亞瑟王相遇以後,戴斯就帶著自己收攏的手下,忠誠的跟隨著亞瑟王,參與亞瑟王人生盡頭的每一場戰役,從拉德貢巔峰對決到布赫琪決戰安格武六世,以及最後的沃納查爾劍欄。
在亞瑟王死之前,亞瑟王原諒了戴斯的撒謊,只是告誡戴斯,以後再也不要撒謊,而戴斯極其堅定的履行了這一個約定。
亞瑟王死後沒多久,戴斯連家都洛豐村都沒有迴歸,就被地獄使者強制召喚,並且轉化為魔鬼。
地獄使者開始檢驗自己第一次試驗唯一活下來的個體情況如何,於是故意讓戴斯被惡魔汙染。
試驗後的情況讓地獄使者既興奮又沮喪,興奮的是戴斯確實達到了實驗前一定的預期效果,戴斯可以自動抵禦惡魔的侵蝕,而沮喪的地方在於,試驗最初的構思——遏制惡魔可怖的汙染能力,沒能達成。
但是從好的方面來看,地獄使者覺得可以利用戴斯作為下一次試驗的素材,以此來提供對比。
由於每一次試驗需要準備的材料相當多,準備的時間耗費相當長,因此地獄使者就隱瞞下將來還要對戴斯進行試驗的訊息,而是撒謊告訴戴斯,你現在已經可以作為一個正常的魔鬼,出去活動了。
然而,當初戴斯答應過亞瑟王自己不會再撒謊,而即使在成為魔鬼以後,戴斯也仍然死死的信守這一個承諾,不再撒謊,於是這就搞笑了。
“一個不會說謊的魔鬼,這難道不是天大的笑話?可是亞瑟王對我恩重如山,所以我不會打破他最後對我下達的命令。在一番波折以後,我便投奔到惡魔那裡,至少深淵之中沒有人會強迫我必須撒謊。”
“波折?什麼波折?”莫德雷德想問的更明白點,可是剛剛還是敵人的戴斯明顯沒有這麼好的耐心,就如同他省略掉自己當魔鬼的細節一樣,他也省略掉自己墮落成惡魔的細節,“小孩子別亂問問題!”
戴斯墮落為惡魔的方法其實並不複雜,就是趁著地獄使者不注意,報名參加了冥河戰場,然後在戰場上故意讓自己被惡魔汙染,利用惡魔不會襲擊被汙染者的特性,毫無阻攔的透過奈何橋,直接跳入彼岸的深淵之中。
戴斯那一跳是如此的輕鬆,如此的短暫,而冷弈就要苦逼了。因為冷弈發現按照系統的計算,戴斯即使變成惡魔,也能保留下智慧,那麼冷弈就得為戴斯創造出真正的惡魔深淵,而不是如今未知的深淵了。
依靠冷弈將時間暫停以後,絞盡腦汁設計出來的深淵,才能讓戴斯如今可以手舞足蹈的在莫德雷德面前,描繪他跳入深淵後的景象。
“你知道我跳入深淵以後是什麼感覺嗎?那是與以往試驗中被惡魔小規模感染完全不同的感覺。”
“跳到深淵裡以後,啪的一聲,彷彿是墮入那種爛泥之中,一下子全黑了,什麼也看不見了,聲音也消失了,彷彿這裡只有你一個人。”
“可是別急,你慢慢聽,會感到有東西在看你,有東西在黑泥中游走,有東西在接近你。近了,近了,它接近你了,它觸控你了。”
“於是彷彿被阻礙的水流終於衝破,所有的東西,所有的感覺,都在一剎那突然之間就重現了。”
“那是嗡的一下,感覺是有人用鐵錘敲了你的腦袋,接著明明你的身體沒有動,但是你的視野卻開始旋轉,過往的回憶在你的腦海中浮現,一同飛快的旋轉,天旋地轉,地動山搖的旋轉,那種感覺會讓你想直接吐出來,可是又沒法吐。”
戴斯說的是冥河惡魔才有的能力,莫德雷德所接觸的不過是現世惡魔,因此莫德雷德對於戴斯的描述感到相當的好奇。
“除了視野以外,你的聽覺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宛如破鑼一般,玩命的在你耳邊敲打,無數人的談話聲充斥著你的耳朵,使他們說話的聲音明明那麼大,你卻沒法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
“你的嗅覺也會受到極大的摧殘,一會兒,你聞到了世間最美麗花朵的味道;一會兒,你聞到的是豬圈的味道。好的,壞的,香的,臭的,刺鼻的,輪番在你的鼻子裡唱誦交響樂,匯聚成一曲狂野的大合唱。”
“總而言之用一個單詞來評價我的感受,那就是‘混亂’,我有些理解為什麼那些墮落為惡魔的魔鬼全瘋了,失去意識了,如果我一直處在這種環境裡,我也會變成像正常惡魔一樣的瘋子。”
“但是我是實驗體,地獄使者的試驗在我身上成功發揮了效果,雖然只有可憐的一點,不過就是這一點,讓我聽到了一個聲音,‘墮魔’的呼喚。”
“所謂‘墮魔’,就是創造地獄使者的那個墮落神僕,他可以稱為所有魔鬼的祖師爺,只不過如今可憐的墮落為惡魔,但是仍然保留著些許意識,嘿嘿。”
“他在呼喚中告訴我,雖然他在之前保留了一定意識,但那只是某種不能言說存在的寵愛,而到了如今,這種寵愛已經要潰散殆盡了,每一天他的意識都在削弱,如今他已經不敢再像以前一樣出去搞事,他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
“而在這種時候,他遇見了我,他對我說,由於我擁有一定的遏制能力,他可以犧牲自己的存在將我改造,讓我成為第一個真正有意識的惡魔,並且我的意識不是源自寵愛,而是源自我自身的力量,永遠不會消失殆盡!”
“我問他那我要付出什麼代價?他告訴我說,我要毀掉地獄,在地獄毀掉的每一天中,我都會聽到他的呢喃,他的哭泣,他的狂怒。”
“此時我已經快被深淵的低語折磨瘋了,還有什麼辦法呢?於是我就同意了他的交易,讓他改造我的軀體,於是‘墮魔’死去,惡魔戴斯降臨!”
“改造完畢以後,那些煩人的東西開始遠離我,我的腦子逐漸空靈下來,雖然我並不是什麼也沒有改變,但至少,我還是我,還能與你在這裡對話,而不是……aaaaaaag!嘿嘿嘿嘿,我還想問他不能言說之物究竟是誰,可惜他已經沒有時間告訴我了,只能由我自己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