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蘭馬洛克的請求,亞瑟沒有阻攔,因為在亞瑟的世界觀中,騎士自然是要毫不猶豫的為領主獻出生命,就如同自己對杜侞岫一世所做的那樣,而如今自己的騎士這麼對自己,亞瑟自然安然接受。
安然接受是一方面,該誇獎的還是要誇獎:“蘭馬洛克騎士,你沒有辜負你的身份,沒有辜負騎士的榮譽,圓桌騎士團會記住你的犧牲。”
蘭馬洛克站起來以後,又有一批騎士或準騎士站了起來,自願為亞瑟犧牲,接著從潰兵中挑選了一批人,分出一個兵團作為犧牲的疑兵。
由於騎士們一向有戰前演講的傳統,透過演講讓士兵們明白他們為何而戰,大多數時候都是為榮譽而戰,這些話聽著讓士兵們昏昏欲睡。然而這次蘭馬洛克的演講卻有了新內容,潰兵們驚恐的得知他們要故意去送死,只為了能讓亞瑟活下去。
於是潰兵就炸毛了。蘭馬洛克他們自願為亞瑟犧牲,那是他們品德高尚,潰兵們可沒有這麼高尚的情操,之前是看在亞瑟的領導下他們才跟到現在,覺得跟著亞瑟走能殺出一條血路,如今居然要他們去替亞瑟送死,這怎麼能行?
潰兵中不告而別的那批人還算有良心的,缺德的2個潰兵在逃走以後,居然直接將亞瑟的計劃給告訴拉文蒂卡軍。就這樣,蘭馬洛克要去替亞瑟送死,讓亞瑟從南方突圍的訊息,就這麼被安格武六世瞭解了。
得知亞瑟計劃以後,安格武六世一方面派軍隊包圍蘭馬洛克,讓他們真正的送死,另一方面,則對亞瑟派出騎兵追擊隊伍。
蘭馬洛克戰死了,雖然沒能完成吸引安格武六世注意力的任務,但是卻不愧為亞瑟授予他的圓桌騎士之名。
亞瑟所率領的殘軍也被追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第二次使用出誓約勝利之劍,剿滅了這一支咬的很死騎兵追擊隊伍,得到一絲喘息之機。
然而亞瑟知道,這一招只能用一次,下一次對方必定有所防備,不會在把自己咬的這麼死,那亞瑟就沒法擺脫追擊隊伍,然後最後被追上,全軍覆沒。於是亞瑟狠下心來,率領殘軍脫離官道,遁入鄉野之中。
當安格武六世得知失去亞瑟蹤跡時,就猜到亞瑟已經脫離官道,遁入鄉野。鄉野何其廣大?再加上又是拉文蒂卡新近征服的地區,控制力度較為薄弱,所以安格武六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在西提鞠與伯勞兩個主城之間加派重兵,監視防止亞瑟突破。
辛多達以南,是光復區的西提鞠,西提鞠以西,是漢瑪多爾公國的伯勞,伯勞再往西,就是昔日亞瑟靡戰的亞蒂,而亞瑟只要突破亞蒂,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大營班伽羅,也因此安格武六世在伯勞與西提鞠之間加派人手。
那麼此時亞瑟的殘軍在哪呢?這一點亞瑟也不知道啊,從西提鞠往西進軍以後,亞瑟就陷入了迷路當中。好在如今軍隊的人數大大減少,所以鄉野之中臨時收集的食物也夠軍隊湊合著吃了。
但是就這麼迷路了數天,亞瑟始終沒能找到正確的方向,看不下去的冷弈出手了,將天空的雲朵化作箭頭,指引亞瑟前進。
冷弈將雲朵化作箭頭足足過了三個多小時,亞瑟的軍隊才發現天空的雲朵不對勁。對於雲朵異變,其他軍人還有些擔心,但是亞瑟本人卻很高興,並且自信的說:“那是天空之神對我的啟示,跟著雲朵走,準沒錯。”
亞瑟帶著潰軍按著雲朵的指示走了一刻鐘,終於到達有人煙的地方,碰上一處鄉民的居住點。
在亞瑟的殘軍剛出現時,驚恐的村民立刻將寨門閉了起來,派出一個嗓門大的村民,戰戰兢兢的用黑話來問各位兵爺要給多少贖費才肯走,並且還在言語中暗示,他們村莊是有傭兵團,不好惹的。
可是雙方對話一陣以後才發現,語言不通,亞瑟會戈沙摩語,沙羅語,漢瑪多爾語,乃至於正規的拉文蒂卡語都會一些,可是對於這個村莊所說的語言,亞瑟極其陌生,只能確定大概是拉文蒂卡語中某個難解的方言。
既然沒法交流,這就麻煩了。寨中村民越發恐慌,害怕亞瑟這個潰兵頭目一個不舒心,就揮兵踏平村寨;而亞瑟的潰軍也煩了,尤其是那幾個圓桌騎士,他們都是貴族,在他們看來能和平民對話就已經是平民天大的榮幸,這幫平民居然還敢討價還價。
正當雙方談話要談崩的時候,庇護這個村莊的僱傭兵隊伍到達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