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一世接到安格德戰報的時候,饒是以他的定力,聽到這種糟糕的訊息也啞然失色,而使者帶來凱的回話:“稟大公大人,騎士凱自覺無顏面見大公,正在營外跪下請罪,請求大公能讓他作為前鋒,結草以償清自己的罪過。”
“唉,如此還能說什麼呢?安格德遭此大敗,與蠻人戰爭情況將會急轉直下啊,先把主將召集過來吧。”
過了一會兒,凱以及安格德主將被召集過來以後,亞瑟就宣佈了自己對這次安格德慘敗的處罰結果。
亞瑟對凱說道:“麥洛邱的凱,你身為安格德督軍,上任一週不但無法穩定安格德,甚至還導致安格德遭遇慘敗,使我軍戰略情勢急劇惡化,故不配為督軍,剝奪一切職位,發配前軍效力,望你能立下功勳,將功抵罪。”
凱單膝跪下,面孔中充滿著愧疚之情:“自當服從大公的命令,凱一定會將功抵罪,不辜負騎士之名!”
處罰完凱以後,亞瑟轉向安格德諸將。如果說亞瑟面對凱時,臉色還是因為戰敗的不高興以及秉公執法的鐵面無私,但是看向正幸災樂禍的安格德諸將時,亞瑟的臉色就變成鐵青色,那是動怒的表現。
“安格德諸將!爾等當知汝罪!”
“啊?我等何罪之有?”安格德諸將轟的炸開了,你一言我一語的插嘴,絲毫沒有將亞瑟大公的身份放在眼裡,尤其是原安格德主將更是佔著自己長輩的身份,與亞瑟相懟:
“亞瑟大公,我等主將時安格德一切正常,督軍一上任安格德就遭遇慘敗,所以這安格德慘敗分明是督軍的罪責!乃至於隨意打破軍事守則,安排凱去當任督軍的閣下,恐怕也難辭其咎啊……”
見到對方不但不知錯,還試圖將罪責推到自己身上,亞瑟一挑眉毛,攔下試圖辯駁的凱,自己對著諸將喝道:
“好個伶牙俐齒,我且問你,放縱士兵茶毒郊野,可是你的錯?若不是你任上茶毒郊野,我何必設立督軍?安格德潰敗時,爾等精銳‘友軍有難不動如山’,可有虛報?坐視友軍敗亡乃至安格德慘敗,可是你的錯?你竟然還敢來質問我?”
以前就聽過亞瑟那詭異的性格,又透過凱切身觸底瞭解到亞瑟的名聲,主將對這波人的耐心已經耗盡,他也叱責回去:
“亞瑟大公!在老夫看來你完全不通兵事!若不放縱士兵屠戮鄉野,如何能維持士氣?不維持士氣如何能打勝仗?若大公你不設立那什麼想當然的禁令,老夫也可照往例令士兵行動,而不用以豎壁清野為由,讓士兵這番作為!”
“可笑!保家衛國乃我麥洛邱公國子民應盡的義務,何須以劫掠來維持士氣?這幫養出來計程車兵,究竟是吾等赳赳武夫,還是穿上軍裝的匪徒?”
兩人唇槍舌劍這麼久,主將也累了,並且之前和凱對話的時候,主將就明白自己與亞瑟這幫所謂的“騎士”處於兩個世界中,所以他也懶得辯駁下去:
“那麼亞瑟大公就照著你所想的那樣,去建設一個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以榮譽為核心,以保家衛國為宗旨的騎士軍隊吧!恕老夫才疏學淺,不懂這世間竟有如此軍隊,先告退了!”
主將一告退,其他諸將下意識也要走,卻被亞瑟一聲喝住:“走?想得倒美,安格德慘敗爾等不負責?就這麼走了?”
“呵,按照亞瑟大公的治軍方法,安格德慘敗是必然的結局,老夫只不過是讓他提前一點,作兵不動不是還給亞瑟大公你留了點精銳呢?老夫何罪之有啊?”
“根據先祖麥洛邱的軍令,軍遭慘敗,只顧保全自己,友軍有難不動如山者,撤銷職務,接受調查!”
“你一個毛頭小輩!爾敢!真信了那什麼騎士的邪!要壞了貴族千年的規矩嗎!老夫看誰敢逮捕我!”
衛兵們聽到主將的怒吼,諾諾不上前,而凱也單膝跪著,頭低下來,敗軍之將不言勇。眼見如此,亞瑟抽出石中劍,踏步上前:“既然無人來做,那就我親自來!”
下午之後,一個爆炸性的訊息就在卡拉奇的麥洛邱公國軍事總營中瘋狂流傳,前安格德主將抗拒大公的逮捕,還對大公發動襲擊,結果被大公以陣前違抗軍令、罪大惡極為由,直接給當場處決。
處決掉前安格德主將以後,亞瑟大公又將原安格德諸將大多逮捕下獄,只有包過凱在內幾個認錯態度良好的諸將,被允許發配前軍,戴罪立功。
安格德慘敗的訊息是幾天以前傳過來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也知道了這個訊息,而將軍們甚至知道安格德慘敗的過程。
亞瑟委任凱前往安格德進行督軍以後,凱在安格德大肆抓捕以豎壁清野為由茶毒安格德計程車兵,接著以瀆職的罪名命令七成以上的將軍回來接受調查,這麼一來,整個安格德人心惶惶,誰也沒心情打仗了。
並且一股流言不知怎麼的,就悄悄在那些被關起來的囚犯中流傳,乃至於很快傳遍了整個安格德,流言的內容是凱準備將這些被逮捕計程車兵連同全部處決掉,來樹立自己的威信。面對這個流言,凱雖然釋出公告澄清事實,但是並沒有什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