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卡多許一世1804年將波里斯首都從拉波斯搬遷至皮斯以後,他的各項動作不但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腳步。
1806年,卡多許一世再次動手,劃分波里斯國內的行政區,在舊有南部航道的基礎上,從東邊拆分出一個新的航道,以卡多許一世的家族為名稱來源,命名為費爾馬航道。
費爾馬航道的治所居然不是拉波斯,而是位於拉波斯北部沿海的拉康波。拉波斯這座千年古城,在短短兩年內,就從波里斯的首都淪落到非首都地帶,而且連非首都航道的治所都不是,地位可謂是一落千丈。
不過如果換在卡多許一世的立場上,哈迪斯理解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做,拉波斯做了三百多年波里斯的首都,城中居民大多是被萊博斯家族這些古老貴族掌控,儘管這些年卡多許一世一直在壓制他們,但是那些萊博斯家族等流亡貴族仍然在當地有很高的聲譽。
因此,卡多許一世就在短短2年內,將拉波斯貶斥為一座普通的主城,來降低當地的地位,並且把統治中心搬遷到其他地方,以降低這些流亡貴族遺民的影響,就手段而言,還算出色。
又過了一年,到1807年時,3年前在波旁港口聽到的訊息成了現實,卡多許一世真的要在皮斯修建比那波利卡宮與庫圖馬特宮更加宏偉的宮殿和廣場,並且已經對全世界(波旁的海世界)建築師發出通告,邀請他們前來設計宮殿與廣場。
天界對於這種建築有一個特殊的名詞來形容,那就是“後天奇觀”,以此區別自然而形成的先天奇觀。在那些後天奇觀中,宮殿與廣場配套的行政中心奇觀,無疑是最著名的一個搭檔。
波旁的海範圍內,最古老而又著名的奇觀,應該要屬波旁霸主時期修建的大會宮與米斯廣場,哈迪斯在第一世時也是去看過的,富麗堂皇,配得上波旁明珠的稱號。可惜隨著波旁二十四執政長之年的摧殘,大會宮與米斯廣場只剩下遺蹟了。
而作為波旁的繼承者,波里斯與波特盧都分別修建過屬於自己的行政區奇觀,波里斯是最先修建的,早在1455年就修建了仿照大會宮和米斯廣場的奇觀,分別是那波利卡宮與哈迪斯廣場。
波特盧修建的時間要晚一點,確切的說是在30年前,即1777年才修建起來,位於歐利的庫圖馬特宮與萊戈廣場,身為流亡貴族的哈迪斯也有幸進去參觀過幾回,比波里斯的那一套更加恢弘,所以如今波里斯似乎是要再次超越波特盧?
不過對於這幾年的哈迪斯來說,這些花邊新聞看看就行,不用放到心裡去,最近他在煩憂的事情,是搶飯碗的來了。
一群敗犬湊在一起,抱團取暖是可能的選項之一,但是如果敗犬有了主人,互相撕咬來向主人邀寵也是可能的選項之一,並且如果一隻敗犬心高氣傲不承認自己敗犬的名頭,另一隻敗犬早就習慣了做敗犬的話,那麼鬥爭不是一面倒的事情嗎?
1804年時烏爾奇的“復古戰爭”以約書亞家族的慘敗作為告終,因此約書亞家族再次流亡波特盧。
約書亞家族回來以後,波里斯流亡貴族的日子就變得不好過起來,因為波特盧將商會許多產業交給了烏爾奇流亡貴族。畢竟在波特盧看來,烏爾奇流亡貴族更沒節操,更喜歡跪舔,比波里斯流亡貴族不知道好到哪裡去。
因此在這幾年中,兩方貴族大大小小爆發了數十次矛盾,每次鬧到波特盧那邊,波特盧都判決烏爾奇勝訴,讓波里斯的流亡貴族們產生一種“主人不要我”了的感覺。
哈迪斯這幾年的主要工作,就是協調雙方的矛盾,這是一項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每次都是烏爾奇流亡貴族勝訴,波里斯流亡貴族退讓,弄得哈迪斯里外不是人,因此很快就產生“不想在這呆下去”的想法。
而波特盧呢,巴不得波里斯流亡貴族們滾蛋,受限於《厄波斯禁令》,波特盧親自下場是不可能的了,而他們主動進攻呢?額,波特盧養了他們十多年,這一批貴族就沒動彈過,連“反王權戰爭”也就吆喝兩下。
因此對於波特盧來說,還是養著約書亞家族這批流亡貴族價效比較高,因為對烏爾奇發起新的戰爭已經在計劃之中了。
既然相看兩厭,那就分手吧,經過幾個月的交涉以後,包過哈迪斯在內這批較為年輕有闖勁的流亡貴族辭去了當地的職務,拿著波特盧給的分手費,準備流亡到波利。
於是哈迪斯等人就出發了,可是到洛恩以後,卻又發生了波折,波利那幫混蛋貴族居然變卦了,結果哈迪斯這批人只能滯留在港口,進退不得。
“你們斯里荷家族當地沒有主事的嗎?”哈迪斯費盡心思打點了港口的官員,混進洛恩以後,去找到當地波里斯流亡貴族的領袖,斯里荷家族。經過一天的波折,連錢包都被拔走,才在一棟破舊的大樓中找打一個辦事處,以及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做接待員。
“沒有啊,哈迪斯閣下,能說的上話的不是在林間衛所當小吏,就是去埃多楠半島當僱傭兵,這裡說是府邸,但你也看到了……”
哈迪斯看得出來,流亡貴族在洛恩的總部是一間破舊到不知多久沒修過的大樓,三樓是辦事處兼居住區,二樓是一些流亡貴族幼兒的居住區,一樓居然租給了商人讓他們行商坐賈,現在哈迪斯和她談話的時候,樓下吵吵嚷嚷的聲音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