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舟車勞頓,格羅斯跟隨著瑪蘭琦的使節團到達了目的地,茲拉的首都扈爾珊,在休整三天以後,使節團將會在議政廳進行兩國之間的談判。
而在談判前的三天之內,就是各個代表團在茲拉遊玩的時間,順便在茲拉採購一些土特產,要知道波旁家族在一千年前,就是靠做著扈爾珊這裡特產起家的,這也能讓使節團的底層賺一些小錢。
不過波旁家族如今身為瑪蘭琦最顯赫的家族,檔次已經上來,以馬塔克現在的身份,不至於去像其他代表一樣,參合進倒賣扈爾珊特產來賺外快,身為一名高貴的貴族,馬塔克關心的是這個邪惡帝國的風土人情。
作為代表團使節的總代表,馬塔克的面子特別好用,休整一天以後,馬塔克就帶著格羅斯在內的幾個親信,在茲拉使臣的帶領下,興致勃勃的瀏覽扈爾珊,試圖在這座城市發現瑪納達人殘留的遺蹟。
“你這個主意有些瘋狂,瑪納達政權已經離開扈爾珊近千年了,我不認為還能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格羅斯說道。
在逛了半天以後,馬塔克也不得不承認沒看到什麼瑪納達人的殘留,茲拉人在千年的時光中,繼承發展了瑪納達的文化,與如今瑪蘭琦的瑪納達人文化有著涇渭分明的差別。
到了第二天,馬塔克又和格羅斯去參觀了茲拉的英烈處,儘管這座建築只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但卻是茲拉最負盛名的建築,也是所有茲拉人夢寐以求的去處。對於茲拉人來說,死後屍體放進英烈處就是人生最大的榮耀,也是家族最大的榮耀。
要知道,每一個在英烈處的茲拉人都必定是英靈,然而茲拉人英靈卻不一定屍體放入英烈處中。
在被侍奉官交代了一大堆注意事項以後,馬塔克與格羅斯才被允許進入英烈處,在進入前馬塔克又重複對著幾個進入英烈處的親信囑咐道:“這裡是茲拉人最重視的地方,要是在這裡惹怒了茲拉人,即使是我都保不了你們。”
“自然瞭解。”
幾人在侍奉官隨從的帶領下,走進英烈處,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放在入口處的碑文,碑文上刻著呈放在英烈處人的姓名。
英烈處整體佈局是灰白色的,顯得格外引肅穆,讓人不禁屏住了呼吸,使得如此大的建築中只有零星的腳步聲在迴響。
與馬塔克打了一聲招呼以後,格羅斯就離開隊伍,自行在英烈處中行走。
格羅斯走入英烈處的中心,呈放在英烈處中心的遺體,並不是茲拉的建立者沙文一世,而是“聖君”沙彌尼一世,是的,“聖君”,茲拉人給他取這個頭銜,無疑就是在嘲諷瑪納達的“聖君”莫來德。
格羅斯站在“聖君”沙彌尼一世的棺前,儘管是白天,由於不透光,這所房間很是漆黑,銀色的棺四周盛放著蠟燭,孤獨的照耀著。火光製造出的陰影在格羅斯臉上搖曳,顯得陰晴不定。
望著沙彌尼一世的遺體,格羅斯想起了遙遠的波旁的海,想起了自己看著長大的費力遜十六世,可是他現在也進了墳墓,徒留自己還在這個世界上,不知道三百年以後,波旁的海會如何看他?會如何看自己?
“聖君”沙彌尼一世被放在英烈處的最中央,寓意是聲稱沙彌尼一世是千百年來最偉大的茲拉人,因而才享有這等盛譽。沙彌尼一世被授予如此崇高的地位,並非英烈處是他兒子修建的,而是因為他帶給茲拉脫胎換骨的改變。
以格羅斯這個徹底的第三方看來,拋開個人情感因素,確實茲拉的“聖君”比瑪納達的“聖君”更加貨真價實。莫來德之所以被瑪納達評為“聖君”,是因為他以武力帶給了瑪納達人期待的榮光,而沙彌尼能被評為“聖君”,並非軍事而是文化上的貢獻。
大曆1263年,58歲的沙彌尼·法伊·卡諾被推選為茲拉第31代王,他繼位3年以後,就開始了著名的沙彌尼改制。
何曾幾時,茲拉靠著劫掠瑪納達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但是在對面“聖君”莫來德的打擊下,茲拉丟掉了格倫多爾與瀨,失去了劫掠的基礎,只能轉向建設,在這之中因為不適應爆發了各種叛亂,二次選王時代中叛亂事件層出不窮。
然而這一切的混亂都在沙彌尼的統治期間總結,沙彌尼透過改制,將過往茲拉人探索出來的治理方式制度化規範了下來,設立了許多新的、有效的措施來進行更好的統治,沙彌尼的改制讓茲拉的政治體制一度超過了權力分散的瑪納達。
沙彌尼對瑪茲島貢獻最大的地方,在於其將大區制度化。
大區這個概念,其實最早是在瑪納達的地域內誕生,一定區域被稱為大區,一個大區內的家族會相互合作,結成政治上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