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曆1443年,在我46歲的時候,安德烈三世在平定我們正義推翻的過程中死去了,因為他沒能履行自己上臺前的承諾,給波旁帶來失落已久的榮光,給波旁減稅,於是他步了盧爾八世的後塵,被波旁拋棄了。
雖然我和鮑里斯這些人第二次發動政變,但是我們並不擔心政變之後的結果,因為我們要做的事情,比安德烈三世容易得多。
要知道,安德烈三世在要在減稅的同時,還得打贏內戰,來顯示自己與喪土者有著不同,這給了安德烈三世極大的壓力,因為一但和平,就等於否認了安德烈三世自身的合法性。
但我們就不需要了,我們是打著尋求和平的口號發動政變的,波旁已經經歷了太久的戰爭,波旁人已經不在乎榮光了,他們只想要和平,而我們打著和平的口號篡位,就只需要和平就可以。
這就是我投靠鮑里斯的原因,我認為鮑里斯的訴求比起安德烈三世要容易的多,安德烈三世後期的頹勢連我這個中層軍官都看得出來。
在政變成功以後,連進入大會宮的時間都沒有,鮑里斯就匆匆忙忙的召集了波里斯的群眾,將安德烈三世的屍體展現在群眾的眼前,列數安德烈三世的暴政。
算起來,這是這倆年第二個被殺掉的執政長了吧?不知道鮑里斯的結局會如何?想到這裡,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我和鮑里斯交往太深了,要是鮑里斯出了事情,我很難想象我的結局。
面對著被召集的波里斯市民,鮑里斯在安德烈三世的屍體前列數安德烈三世的三大罪:第一,沒能削減稅收;第二,沒能結束戰爭;第三,拋開大會宮,將整個波旁的決策侷限在他的小圈子內部;因此,鮑里斯正義推翻了安德烈三世。
話說鮑里斯大人,你不也曾是安德烈三世小圈子裡面的人士嗎?現在這麼評價安德烈三世的小圈子,好嗎?
而面對波里斯市民,鮑里斯也做出了承諾——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是政變篡位的,才需要做出承諾穩固自己的位置吧。
鮑里斯承諾:首先,他會很快結束干涉戰爭,還波旁人一個和平;其次,他會廢棄安德烈三世的做法,迴歸波旁人的傳統,不再搞小圈子,讓大會宮來決定整個波旁的決策;最後,他會廢除加稅政策。
但是鮑里斯也說了,加稅政策是為了支援戰爭,如果波旁人想要廢除加稅政策,那麼就只能讓大會宮和談,並且要做好迎來一個不體面和平的和談。
波旁大多數平民的回應,是“即使條件再不體面,只要不賠款,我們也都同意了,我們不想再打下去了。”
於是,在獲得波旁人的支援以後,鮑里斯成功加冕為波旁第116任執政長鮑里斯五世,一邊與敵方和談,一邊開始清洗安德烈三世勢力的餘黨。
接著,在1443年這一年,隨著兩項和約的簽署,波旁終於迎來了和平,在不間斷的打了四十多年以後,終於有了和平。
一項是《鮑里斯五世和約》,我們承認那些丟在邁席卡二十多年的教化區土地,正式屬於邁席卡,於是迎來了與邁席卡的和平。
另一項是《就僑民聯盟問題處理協定》,我們與僑民聯盟停戰十年,僑民聯盟不但獲得了自己,還同時獲得了騰龍殖民衛所所有土地的代理統治權,並且可以自行決定軍事規模,與之交換的,是僑民聯盟需要自行負責防備,並且要給波旁繳納象徵性的稅收。
和平了,到此為止終於和平了。
在為和平慶祝的呼聲中,鮑里斯五世宣佈直接廢除盧爾八世的四次加稅令(第五次加稅令已經被安德烈三世廢除),這讓他的聲望達到了頂點。
獲取外部承認的行動也很順利,邁席卡和僑民聯盟在簽署和約或協定以後,都承認了鮑里斯五世的地位,而忙於干涉印哥納統一戰爭的波里斯此時也不想再挑戰端,也如同安德烈三世一樣,承認了鮑里斯五世的地位,並且沒有提出其他什麼要求。
鮑里斯五世篡位之處的順風順水,讓我們這些跟隨鮑里斯政變的參與者也大賺特賺,而我的孫子甚至進入了波里斯學院成為侍從學員,這在以前可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經過兩次政變投機,我居然從一個市民一躍成為貴族了!
要知道,在鮑里斯五世政變時,是我最先支援鮑里斯五世,突襲了安德烈三世的後方,如果沒有我,政變會走向什麼樣的方向還是未知的。
起初幾個月我倒是很高興,因為我成為貴族了,一種不一樣的心態在我的心中滋生,我開始變得陌生起來,更加陌生。
幾個月之後我一琢磨,覺得我的賞賜遠遠不如我的貢獻,並且即使我成為貴族了,那些老貴族看我的眼神卻和那些平民沒什麼區別,都是看一坨垃圾的眼神!
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是和那些貴族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他們的宴會我不懂,他們的談話我插不進嘴,每次都是被嘲笑的那一方。
不滿在我的心裡滋生,這時候的我,已經不是十多年前那個被強制徵兵就呆的說不出話來的水手,親眼見證了兩次執政長死亡的我,心思也越發的膽大起來,看向大會宮的眼神中,帶著的異樣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