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波旁過得並不太平,戰爭接連不斷、此起彼伏,南方更是打成了一鍋粥,在妻子寄給我的信中,屢次提到有好多公民——而且還是老航道的公民,他們已經被沉重的稅收壓得喘不過氣來。
不過讓我值得慶幸的是,戰爭發生的地點都是在南方,而北方艦隊因為需要維持北方秩序,所以始終沒有到達過南方,因此這些戰爭也離我非常遠,遠到對我來說只是寫在紙上的文字而已,非常的陌生。
然而到了31年,我49歲的時候,彷彿好運已經用完了,海神是為了在這個日漸喧囂的世界再加一把火,將我們原本安靜的北方也捲入了紛爭之中。
好吧,用安靜這個字眼來形容北方是有些無恥,且不說幾年前的干涉戰爭,祭司在干涉戰爭結束後的幾年之中,僅待在尤特大拿的我,都能感覺到北部航道那讓人膽寒的暗潮湧動,而這個果實終於在31年開花結果,結出了惡果。
北部航道那些大逆不道的波旁派忍耐不住,於今年宣佈從波旁獨立,定都洛恩,定國號為“波旁的北部航道”。
當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的震驚程度低於我的想象,大概是因為有了南部航道的先例吧,心中對於這群叛逆的惱怒,居然還不如“又要打仗”了的麻煩感要多。
“大會宮肯定不會坐視不管,讓本島三航道中最後一個屬於波旁的航道失去的,所以大會宮肯定會出兵的,”我在尤特大拿的同事信誓旦旦的說道,“而這一次出兵肯定不像上一次那樣又臭又長,因為如今波旁沒有再和另一個重量級選手開戰了。”
對於他的論斷,我表示有選擇的同意:“大會宮干涉是肯定會派兵干涉的,至於是不是又臭又長?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別忘了,南部區的老兵譁變還在繼續啊。”
末了,我還補充了一句:“並且,大會宮會干涉這件事連我們都能猜得出來,你說大會宮指令下來之前,北部航道叛軍會有什麼行動嗎?”
我的另一個同事躍躍欲試的回答道:“我的一個老同學以前見過他們的將軍佛科多,根據我同學的描述,這位佛科多是一個大膽的人,我想他應該會有所行動、”
他話音未落,遠處就傳來了一陣喧囂,於是我們停下手中的工作,派出使者去檢視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一會兒使者就回來了,向我們彙報了一個不好的訊息:“是北部航道的叛軍,他們包圍了尤特大拿,不過目前還是隻圍不攻。”
“呵,那幫傢伙也在等我們主動進攻呢。不過諸位放心吧,肯定沒什麼大事的,就北部航道這個可憐的體量,即使我們現在只有一座主城,也能輕鬆的戰勝他們,”一個同事自信滿滿的說道。
他倒是自信,可是我的心中卻有著幾分陰霾。
波旁這一次鎮壓北部航道,真的能成功嗎?波里斯就是這樣,先是航道內內戰,波旁派戰勝榮光派,然後過幾年在發動獨立戰爭,打了9年以後從波旁獨立;如今北部航道已經打完了內戰,波旁派戰勝榮光派,接下來是不是又要打上9年,然後從波旁獨立?
接下來幾天,是詭異的幾天,北部航道叛軍在城外圍而不攻,我們在城內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雙方有著暫時的和平。
而這份和平也只持續了3天,第三天時大會宮的緊急命令就傳來了,果然如我們所預料的,大會宮的指令是“平叛”。
隨著大會宮的指令下達了以後,尤特大拿的守軍對包圍軍進行了2次失敗的衝擊,於是就縮回主城內,利用這幾年防禦系統被大大加固的尤特大拿來堅守。而補給問題也無需當心,因為北方艦隊掌控著制海權,所以尤特大拿能源源不斷的得到補給。
不過讓人心生疑慮的,就是北方艦隊遲遲不對叛軍進行總進攻,城內人心開始譁動起來,說什麼的都有。在我看來最可信的一個說法,是大會宮打算等鎮壓完南部航道的叛亂以後,再調遣軍隊過來,在此之前,就只能讓北方艦隊自己努力了。
海神啊,北方艦隊在上一次干涉中所遭受的耗損,一直到如今也才恢復了大概七層多一點,如果要面對的敵人只是北部航道叛軍的話那還勉強能守住,只不過在北部航道待了十多年的我當然明白,敵人怎麼可能只有北部航道!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中,我又恢復了以前在洛恩的所作所為,每天睡在碼頭旁邊的工作場所裡,隨時準備當尤特大拿的城破時,以最快的速度逃離該城。
之後,戰局詭異的來了一場換家遊戲,我們軍隊由安德烈帶領的突襲部隊成功攻下了洛恩,而尤特大拿因為內鬼的出賣,被叛軍攻陷。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又一次帶著物資逃離了尤特大拿。
不過這一次我們不能在去埃多楠半島了,因為根據軍部發來的警告,埃多楠勢力如今已經是不可信的。正巧,這時候我們從信使口中收到洛恩被攻陷的訊息,於是我們這一批逃難艦隊就從尤特大拿逃到了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