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有著壓迫的時代,很明顯不是千年的應許之時,更何況邁席卡教誕生至今也沒有到千年。”
聽到這裡,古圪垛皺著眉頭說道:“還是沒解決本質的問題,邁席卡人已經有了自己的國家,有了自己的貴族,有了有神的宗教,那麼為什麼非要將自己綁在邁席卡教上,讓邁席卡教這個無神的祭司們來分享權力?”
“是的,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也是造成邁席卡教衰亡的最終原因。或許融合派的先賢們,是想擴大邁席卡教的受眾範圍,來增加邁席卡教的庇護人群,從而振興教派,可是沒能解決無神的問題,邁席卡教衰落就是無解。”
“所以在大曆1200年時,半島已無邁席卡教。”
“雖然邁席卡教已經消亡了,但是他的許多理念,尤其是融合派的理念,給了我非常多的啟示。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神靈,邁拉米人信奉著海神,然而邁拉米人的苦難卻正是海神給他們帶來的、”
古圪垛跳了起來,大叫一聲打斷了賽弗力夫的談話,然後驚恐的望了天空一陣:“你不要命了!你再說什麼啊!難道你以為,即使你是霞光之神的英靈,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的、如此評價一個神靈嗎?”
“坐下吧,”賽弗力夫靜靜的對古圪垛做出安靜的手勢,“在祈求神靈何等虔誠,世間慘像依然不變的時候,無神的宗教就很重要了,至少可以讓邁拉米人不要再麻木的祈求不可能回覆的神靈。”
“而這,就是我想要創立的新邁席卡道。”
已經初步安定下來的古圪垛重新坐了下來,不時不安的望了望天空,心不在焉的回答賽弗力夫:“然後呢?沒有神靈的宗教究竟能幹什麼?”
“其實我不太認為我的新邁席卡道是宗教,而新邁席卡道的理念,就是受壓迫者需要透過主動的、積極的行動,才能迎來地上天國的建立,神靈不會同情憐憫麻木者,相反,神靈會去讚揚和祝福反抗者。”
“就這麼簡單?”古圪垛的臉上清晰的顯示出不屑的表情。
“新邁席卡道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簡單,事實上我還想了許多,前面和你說的只不過是新邁席卡道的核心理念而已。”
或許是來見賽弗力夫的時候,古圪垛心中一直想說自己的成就,因此在這個時候突然靈光一現:“我說,賽弗力夫閣下,其實我想可以修改一點這個‘道’,在如今的環境下,一點不過分的修改。”
賽弗力夫沒有同原教旨主義者一樣,一聽到別人要修改自己的道,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而是溫和的詢問古圪垛的意見。
“現階段,我是說我們在現階段,可以將邁席卡教、額,或者是你說的新邁席卡道,壓迫者這個概念更正為波旁的老航道貴族,事實上,我想說事實上,波旁文化圈周圍的戰爭和貧困,都是波旁老航道帶來的不是嗎?大多數戰爭贏得的財富,最後不是都流進老航道貴族的腰包麼?即使是同為波旁本島人的南北航道,能分到的利益也少得可憐。”
當古圪垛在說出自己的意見時,賽弗力夫沉默了下來,平靜的注視著古圪垛的眸子,讓古圪垛心裡一陣驚慌,說的話語也有些結結巴巴,充滿著尋求肯定的反問句。
不過賽弗力夫的涵養非常好,耐心的等到古圪垛將話說完,才說出了自己的評價:“古圪垛閣下,你不是因為自己的意志,才來看完一個老同學的,對吧?”
聽到賽弗力夫的這句評語,古圪垛不由的又想起自己當初在銀白房間中的感受——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是怪物。
正當古圪垛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賽弗力夫反而笑了:“不過也行啊,我終於能確認,我的隊友並不是無可救藥的蠢貨啊。”
“你答應了?”
“自然應該如此,一個思潮的誕生,必須符合他所在環境的狀態。”
聽到賽弗力夫肯定的回答,古圪垛頓時放鬆了下來,因為他知道接下去的日子,自己不再是一人前行……不過,前面賽弗力夫說的話,古圪垛怎麼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