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革五世眯著眼看著臺前的兩人,只見為首穿著戈修革貴服的蒼老男子,想必就是前些日子大紅大紫,傳奇事蹟都傳到星啟木去的馬維驥。而另一個穿著陌生服裝的華貴男子,就是被馬維驥稱為赫非使節的物件。
“赫非真的存在?我的意思是,他真的是一個和我們蘇拉西不相上下的文明?”此時,修革五世左手撐著臉頰,全身軟趴趴的躺在王座上,一副慵懶的樣子。
使者不懂蘇拉西語,於是經過馬維驥將修革五世的話複述給使者,然後再將使者的話語用蘇拉西語複述回來。
“尊敬的星王,這位赫非的使者回答,是的,赫非文化圈是一個與蘇拉西文化圈不相上下的文化圈,擁有成熟的國家體制。”
馬維驥在說出這番話以後,修革五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閉上了眼睛,彷彿在沉睡一般,把馬維驥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修革五世究竟在想什麼。
要知道,與赫非有關的材料,馬維驥在遊記中都記得很清楚,就算去的時候沒有寫清楚的地方,回來的時候馬維驥也會補上,按理來說修革五世應該都是清楚了的,又為何要重複一遍發問。
“你的遊行筆記實在太像編造出來的戲劇啊,”良久之後,修革五世終於打破沉默,問出下一句話。
然而面對修革五世的懷疑,馬維驥自信的抬起頭直視修革五世:“星王大人應該記得,我在艾豐奇筆記中有提到一點,兩個不同神靈陣營的文明剛接觸的時候,必須經過兩個神靈陣營一起認證新的和平契約,因此我所說的是真是假,等到與神靈契約時定見分曉。”
望著馬維驥自信的面孔,修革五世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果然是自信,不愧是在中土大陸行走四十年的男人,我看過你遊記中記載艾豐奇和羅曼赫非建交的歷史,居然用了這麼久,有這麼繁瑣的程式,這我可等不起,我們戈修革對赫非的外交代表,就交給你了。”
聽到修革五世如此率性的話語,旁邊一個官員當即跳起來:“星王閣下,這不符合規矩啊。”
看到反對者出現,修革五世認清楚了對方是一個刺頭,蘇里維爾派的刺頭,負責管對蘇希事務的。於是修革五世冷笑一聲,當即訓斥。
“不合規矩?孤就奇怪了,這和一個陌生的國家交往,我們戈修革此前有什麼規矩?難道套對蘇希的規矩?那赫非的祭司長登基還需要孤的認可,赫非需要嗎!”
這一通罵,讓這個刺頭尷尬的戰力不得,他只是習慣性的反對星王而已,再加上本能厭惡星王獨斷。要知道,戈修革派去附庸國蘇希的使節一向都是肥缺,所以需要朝內爭奪,可是這赫非的外交使節……聽說赫非是羅曼赫非的附庸,但又不是戈修革的附庸,這爭奪個什麼?
見到刺頭吃癟,修革五世乘勝追擊,發洩自己此前在政務中的不忿:“哦,孤忘了,赫非沒有祭司長,他們是什麼?國主對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修革五世友善的詢問馬維驥,馬維驥行禮回答:“尊敬的星王閣下,羅曼赫非的星王才叫國主,赫非以前也叫但是現在成附庸了,所以叫的是次級國主。”
“對,那個次級國主,也不歸我們冊封,再說了,你們有人懂得赫非語嗎?沒人懂吧,那還不是要馬維驥去,所以馬維驥啊,就交給你了,招待一場宴會,等下午你們就帶著我給的使節命令,代表戈修革出發吧。”
“這、這不符合、啊……”儘管前面被罵的很慘,刺頭仍然用自己最大的勇氣,弱弱的進行勸阻。
刺頭還記得自己前面被懟的原因,就是因為說了規矩,可是和一個新的國家接觸,戈修革根本就沒有規矩,看過的例子還是從遠行記上面看來的,這讓刺頭怎麼勸阻?
果然,修革五世再次發笑,那是獰笑:“不符合什麼?戈修革哪條律法規定對陌生國家關係是你負責的?你只負責接待蘇希,搞清楚!”
宛如變臉一般,訓斥完刺頭以後,修革五世猙獰的笑容瞬間變成和煦的笑容,對著馬維驥說道:“老人家,下午就出發,這是你的任務。我們戈修革聯絡赫非的道路,就是由你來負責了,有問題嗎?”
看到朝堂上變成這個樣子,馬維驥自然之道,自己肯定是捲入上層的政治鬥爭之中,所以星王才會讓自己如此快的走,防止被反對派攪局。而自己如果答應了,就會被打上星王的標籤。
可是這又如何?自己不甘心要迎來沉淪的結局,才會以這個年齡利用自己遠行的知識出來拼一把,不就是拼一個出身嗎!
“遵命,”馬維驥點頭應許。
伴隨著修革五世彎起的嘴角,馬維驥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一枚星王安在南方的棋子,被綁上了星王的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