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爾菲村莊?”貌似把玩著手上小物件的但丁,好像只是無意中提到這麼一句話,用隨便一問的語氣說到,其實他注意力已經高度集中。
“洛爾菲不是你的大弟子嗎?聖徒最中意的繼承人?”但丁故意讓聲調雄厚起來,模擬典籍裡的通告,“他的村莊這麼回事?”
但丁存著想要打探梅依過去的心思,幸運的是,握著手中悼亡者哀瞳的梅依,彷彿觸動了這個女人被心中少數柔軟的部分,她沒有太過在意但丁的小把戲,帶著回憶的神情開始述說。
“其實已經過去兩百多年了,具體是時間已經被我忘卻,大致就是……”
“我年輕的那一陣,那個時候我的母親還可以揮的動手打我,那個時候蘇里維爾還在續寫著他的傳奇,”看到梅依願意接話頭,但丁高興的將話題繼續下去。
聖徒始祖的過去,聊一聊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畢竟這樣子拉進我們倆的關係,以後她追殺我的時候,就會稍微放點水吧?
當聽到但丁聊梅依年輕的那段時間,梅依不由得噗嗤一笑。確實啊,一聊起那個時代的話題,梅依和但丁這倆個最後的死剩種就特別有共同話題。
“你的母親我還記得呢,一個嚴謹的婦人,”梅依眯著眼睛回憶著過去,第一次見到妮菇爾的時候,是妮菇爾來採訪她吧?
都七八十歲的老婦人了,從星啟木千里迢迢一路跑到希帕裡要和自己會面,當時自己也出於好奇,就見了她一面,果然是風趣的老太婆啊,從她那說話習慣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年輕時候的大致習性。
聊起妮菇爾,但丁也不由的笑了起來,場上氣氛頓時放鬆:“那個老太婆啊,現在一想起來,最多的印象就是我小時候,她到處去找人問時事,然後和我說天下大事,哈哈,當時我連屋子都出不去。”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兩百年前的蘇拉西,將兩人感興趣的地方聊完以後,梅依才進入正題,但丁想聽的正題。
“洛爾菲的村莊叫什麼,我忘了,因為我從來沒有問過,但是那個村莊我倒現在還記得,我第一次驅魔就是在那裡,驅魔的物件是地獄使者。”
說道地獄使者這個詞彙,但丁的臉色鬆垮了下來,氣氛開始凝重,在場的兩個人都與地獄使者又這莫大的關係。
“你和地獄使者有什麼關係?”果然,上一句還沒說完多久,梅依就問出這個問題,看起來梅依很久以前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你不知道啊……”但丁伸了一個懶腰懶腰,全身骨頭咔啦咔啦的作響,“在陰雲密佈的五月裡,紅色的狂風呼嘯而過每一個村落,黏糊糊的目光窺伺著村中美麗的蝴蝶……有人叫我魔人之子,其實這很正確。”
但丁回答的其實是一首古蘇拉西語的詩歌,和妮菇爾一個時代的詩人蒂姆寫的,用來描寫蘇拉西末年,牧師出現之前魔鬼的肆虐。
聽到這裡,梅依大致瞭解了但丁的出身,含糊的應了一句以後,先將這件事情放下:“我第一次見到地獄使者的時候,他還不像現在那麼強大,比起冷酷的魔鬼,他更像是一個小人得志的商人。”
“他當時控制了希帕裡很大一塊地區,藉助著沒有人和他競爭,再加上政權力量薄弱,所以他可以肆意壓低交易的價格,黑心的程度不是現在這群魔鬼交易者可以想象的,因此整個希帕裡被他和他的同謀們折磨的痛苦不堪。”
“然後我就奉命去收拾那邊的局面,”隨著梅依啟動悼亡者哀瞳上面的魔法,物品的眼皮居然開始眨動了。
“我判斷出我必須立威,因此我第一個收拾的物件,就是在那裡最囂張的地獄使者,他不但壟斷了一大片地區,還在那裡以村長為單位搞大逃殺競賽,賽前還開盤口強制讓賽場外的村莊競標,更過分的是他居然還操控打假賽。”
“da/tao/sha?這是什麼音節?”
“神靈的語言,又叫做chi/ji,其實就是現代版的血腥鬥獸。”
“我擦……心夠黑的,等等,這種情況下怎麼打假賽?假賽的結果不就是死嗎?”
梅依搖頭嘆息:“地獄使者會告訴比賽的大熱門村莊領袖,下一場你必須輸,你輸了我可以把你親族送走;但是如果你不輸,就算拿到獎品,我也會派人殺了你的親族,所以不管怎麼樣,你都必須死。因此你要選擇哪一個選項,已經很明顯了吧。”
“這、這也太……”
“那個時候沒有牧師,希帕裡城市已經封閉,完全不管農村,因此魔鬼是處於賣方市場,做事和現在不一樣,屬於無法無天的那一種狀態。”
“另外,這種情況不單是希帕裡,我去的其他國家都是這樣。根據我的統計,在沒有牧師之前,所在地區政權越混亂,魔鬼的行事越囂張。”
“好吧,我對那個時候的魔鬼不瞭解,”但丁一副三觀崩壞的低下了頭。
“總之,我到希帕裡以後,先到達地獄使者的地盤,利用自己的特殊性引出地獄使者,將他驅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