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圓月,冷風吹來兩片黑雲,遮蔽了三顆亮星。四周寂靜,光禿的五樹之下,有黑衣青年背一長劍,負手直立在青石之上,仰望夜空,輕輕地搖晃了一下腦袋,再是嘆出一口氣來,便遠離日暮城而去。
......
在東土客棧之中,三兄弟在斐玄的房間當中給斐玄講解了今天所發生的震撼比賽,講得他都開始後悔沒有觀戰今天的比賽了。
“明天也去嘛?”洪銘恬隨口說道,但是斐玄卻立馬回絕了過去,“我時間緊,你們去就行。”
鄭珈只是在一旁無奈地笑道,“我看,是那功法合你胃口了吧。”
“渾天亂舞確實是好用,不過現在我還不是很熟練,還得多加練習,如果你能給我當活靶子,啊不,我是說你要是能噹噹我的陪練,我覺得會很有幫助。”
斐玄撓了撓頭嘿嘿一笑,似乎是有點不懷好意。
而鄭珈只是汗顏,並沒有反駁什麼,難得他有好心情,再要拆穿他,豈不是壞了他的心情了。
冬月的夜晚總是寂靜漫長,辛勤的農民在天還矇矇亮就已經在外面吆喝,吵得鄭珈三人心煩意亂睡不穩覺。
半坐起疲憊的身子,鄭珈撐開惺忪的雙眼,外面僅有一絲微弱的光芒照射進來,印出他的模糊臉龐。
掀開被褥,鄭珈撤去了被窩之中的溫暖,簡單地清洗了下臉龐過後,便幾下蹭到房頂,就就在上到房頂的時候,卻發現斐玄就在他隔壁已經打坐修煉起來,不由得臉上掛起一抹欣慰的額笑意。
沒有和斐玄打上一句招呼,鄭珈便做著他一樣的動作,吸納著清晨最為乾淨純潔的空氣。
天色漸漸明亮,雄雞的鳴叫也就越發頻繁,斐玄率先睜開眸子,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從打坐的姿態中站起身子,餘光掃到旁邊不遠處的鄭珈,並沒有開口打斷他的修煉,便飛身下去,落在客棧門口。
簡單地用過了幾碗稀粥之後,斐玄便沒有任何停留地往廣場而去,渾天亂舞經過半天的練習已經有一點點的掌握,但是要熟練起來卻還差得遠。
......
當鄭珈睜開眼,斐玄早已消失不見,底下的人潮熙熙攘攘,但卻比不過日暮角鬥場當中傳過來的沸騰。
“快開始了!”心中驚呼一聲,這個點了已經是臨近日暮之戰開始的時間,要是再不快點趕過去,恐怕就不能觀賞到今天的比賽了。
催動著丹田當中的元氣,鄭珈與日暮角鬥場之間的距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急速縮短,須臾,他總算是趕上了觀戰比賽的末班車。
“你怎麼才來?我進你房間沒看見你還以為你先我一步了呢。”洪銘恬見鄭珈及時趕到,趕快招呼他坐到自己身邊,問道。
“我一直都在房頂修煉。”邊微微地喘著氣邊回答洪銘恬的話,自己坐下來後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 ,趕緊恢復一下。
不久,果然在角鬥場之外的鐘聲沉重地響了起來,萬囚異、南宮閒、魏明胡、陳鼕鼕四人按照東西南北四方位的陣勢站好,在擂臺上盡顯威風,現在只要淘汰掉兩人,最後的勝利者才能被稍微看出點眉目來。
這回,不知怎的,萬囚異和南宮閒竟然沒有相互競爭,而魏明胡和陳鼕鼕的矛盾似乎已經被調解出來,完全是戰鬥的物件相互交換了。
“這是怎麼回事?”鄭珈晚來,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便向早些時間就到了的洪銘恬問道。
“你來得晚不知道也正常,這四進二是要抽籤的,萬囚異抽到陳鼕鼕,南宮閒抽到魏明胡,如果其中一人不慎將非對手的選手淘汰,那麼他也將被同時淘汰。”洪銘恬解釋了一遍,鄭珈這才明白地點點頭,安靜下來仔細觀看比賽。
擂臺上,兩兩相對,萬囚異手中的方天畫戟時刻散發著異於常日的光芒,面對著一個年紀和自己相當,而實力卻遠不如自己的對手,萬囚異身上透發著無比的自信,這些天他所經過的所有戰鬥全都是經過精打細算用著的。
而陳鼕鼕呢,則在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底牌給用了出來,這樣花費掉的元氣遠遠來不及回覆,想要勝她,還不成問題。
但是獅子搏兔亦需全力,如果她反過來要自己一口,會不會被她打敗先撇一邊不說,要是在她身上耗費太多元氣的話,對於下一場和南宮閒的戰鬥的勝負,那就有待商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