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阿驍凝固的臉上露出一絲難有的笑容,笑得很僵硬很彆扭,看上去是那麼的不自然。
......
“天色不早了,是時候該回去了。”望著逐漸降臨的夜幕,鄭珈催動著周身的元氣,往東土客棧的方向奔去,這日暮城實在是太大了,光用一天是沒辦法把它全部熟悉的。
“轟!”就在鄭珈路過一間錢莊時,一個人突然就從錢莊飛了出來,重重地砸在鄭珈身上,敢情這是給別人當然肉墊了。
“他媽的,拿著一張破地契就想來我這抵押貸款?車家都覆滅了十來年了你這地契還能再假一點嗎!滾!”一個滿身油膩的中年人從錢莊大門口走出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身材健壯的打手,看上去有三十來歲,都是一臉的凶神惡煞。
被飛出來的這個男人大概也有二十來歲,一身普通的裝束倒是和平常老百姓沒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眼神中帶著的那份堅毅和火焰,巴不得把這錢莊一把火燒了。
手掌撐在地上,手指逐漸曲捲,在地面上留下四條細細長長的痕跡來,鄭珈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還暗自湧動著些許元氣,只是一直沒有爆發出來而已。
“像這種虛假的地契還是少拿出來糊弄人的好,免得又有誰被坑蒙受騙。”隨著中年人略帶刻薄話語的結束,只聽得撕拉一聲,他手上的一張白紙黑字便被撕成了兩半,隨意地丟在地上,還不忘往紙上吐一口濃痰。
而這個年輕男人似乎也正是因為這個油膩大叔的這個做法,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就連其呼吸的聲音都是那麼的清晰可聞,雙眼死死地盯著這個油膩大叔。
“看?再看就把你那雙死魚眼給挖出來你信不信?給老子爬!”油膩大叔看到他充滿敵意的眼神心中不由得生起一陣怒火,剛想要上前給他一腳讓他老實一點,可沒想到這傢伙就先行動了身。
而且這速度還是油膩大叔完全無法避讓的那種,年輕男人迅如毒蛇,一拳蘊含著濃烈的元氣就砸在了他的鼻樑上,緊接著整個肥胖的身體就倒飛進錢莊之中,砸在了櫃檯上,把那櫃檯都給砸成了兩半。
油膩大叔雙手捂著鼻子,嘴裡發出悽慘的叫聲,在地上來回打滾。這個年輕男人的速度就算是油膩大叔身後的兩個打手也都沒反應過來,在他被打飛之後這才一擁而上,一人用拳頭砸在了年輕男人的臉龐上,另一個則一腳踹在了他的腹部,整個人和那個油膩大叔如出一轍,倒飛而出。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這回這個男人又摔在了鄭珈身上,又給人家當了一回肉墊,好歹怎麼說鄭珈還算個傷者吧,這一連兩次的把他當做肉墊他哪裡能接受啊,
就在鄭珈剛欲想要發火,錢莊裡的那個油膩大叔嗚咽著嗓子:“你們兩個蠢貨還在外面幹什麼,趕快帶我去王大夫那裡醫治啊!什麼時候不能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我的命更要緊!”
外面的那兩個打手這才罷手,趕忙跑進錢莊裡面,把油膩大叔往外頭攙扶出去,這個年輕男人才躲過被胖揍的一劫。
稍微摁了一下胸膛幾根受創的肋骨,確實還有一點點痛感,鄭珈雖然想要責怪一下他面前的這個年輕男人,看到他的這副模樣卻怎麼都於心不忍。
因為這個男人他捂著劇痛的腹部,艱難地走到那張被撕成兩半的地契前面,捧起後用袖子仔仔細細地擦拭去了那噁心的濃痰,這才把地契放進懷裡,顯得有些失神。
“那個......你沒事吧?”鄭珈還是打破了這份沉寂,反正在日暮城也沒什麼要緊的事,聽那個油膩大叔說這是一張十年前已經被覆滅了的車家的地契,不由得心生好奇。車家他知道,似乎是和城主府關係不和,兩方實力在明爭暗鬥了好些年也沒個結局,這一世怎麼就覆滅了?
或許能從他嘴裡知道些什麼吧,而這個年輕人卻什麼也不想說,甚至連個道歉的意思也都沒有,完全把鄭珈給無視了去,而鄭珈對於他的這個態度肯定是不怎麼滿意的,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確實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唯一讓人覺得可以辨別身份的也就只有他腰間別著的一張刻有車字的令牌,令牌不大,僅有一隻手掌大小,通體棕灰色。
見到這個默默走開的身影,鄭珈只是嘆了一口氣,也就沒有再繼續說第二句話,朝著原來的方向接著奔去。
......
“事情就是這樣,小鈺非但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反而那個谷凌還送給了我們一大堆溫陽石,爹,你看,這事該怎麼擇決?”江毅清一等人圍在一件寬敞明亮的大廳內,廳內裝飾得還算奢侈,像什麼大長桌太師椅用的都是金絲楠木,茶葉泡的是金瓜貢,茶具是紫砂壺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