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弟果然是個明白人,我們天機幫和你江家確實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應該聽說過,我們幫主為帝國皇室有所功勞,我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如果江老弟你有先見之明的話,應該會答應的吧,更何況,萬啟悠那老傢伙沒少打壓你們吧?我們天機幫從來不逼迫任何人做選擇,如果你想明白了,日暮城中我們自然還會再見一面。”
“你們得到用人之際?怕這只是說得好聽吧!依我看,你們天機幫就是想趁機吞併我們江家,對吧?姓谷的我可告訴你,我們江家沒一個孬種!到時候大不了一起鬧個魚死網破!”千裘對谷凌倒是沒什麼好氣,語氣上略帶不滿和呵斥。
“話,我已經帶到了,至於怎麼做,你們自己拿主意。還有就是,你們理解錯一點了,我說的用人之際,只是單純的想要你們加入而已,是加入,我們各取所需,江傢什麼時候想退出了,我們也不會強加阻攔。”面對千裘的呵斥, 谷凌說得很從容。
“千裘!谷大哥你的好意我們暫時心領了,至於這決定嘛,還得家父來定奪,所以我們還需要一些時日來考慮。”江毅清先是攔住千裘語氣的衝撞,再是雙手抱拳,給谷凌一些面子,他雖然有君子風度,可也不怎麼喜歡谷凌這種趁火打劫的做法。
聽罷,谷凌擺了擺手道:“那這些溫陽石就當做是我送給你們的見面禮了,後會有期。”隨後,只有依稀幾個天機幫的手下跟著谷凌一起離開了這避難的寨子。
“這......這就是天機幫本幫的成員嗎?果然是好氣魄!”戴江河差點就把下巴給驚掉,他自問面對四重山兼四重煉丹師的江毅清是拿不出這樣的氣魄的,可谷凌可以!
一幫人等最後在戴江河的帶領下嗎,領著落難的老百姓返回了石人鄉,場上頓時只剩下洪銘恬、江毅清、江小鈺和千裘四人。
不過讓江毅清感到意外和吃驚的是,這谷凌居然能夠找到如此多的溫陽石,這對以後小鈺的修煉或許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二話沒說,就把這些溫陽石全都收進了納石之中,洪銘恬也是在這時候站起了身,面色略帶蒼白,不過既然能夠見到江毅清,這些疼痛也就算不上什麼了。
“江先生!”洪銘恬上前招呼一聲,江毅清轉過身來,見到洪銘恬便臉上帶著微笑,上前幾步說道,“多謝小兄弟出手相助了,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江先生您言重了,在您面前我哪用得起尊字啊。您要是還有印象的話,應該還記得十年前有一個冰心城的族長帶著他的兒子來找您求一枚破封丹。”洪銘恬現在肌肉都使不上什麼勁兒,只能勉強擠出些許笑意,看上去是那麼的不自然。
不過洪銘恬既然把話說到這裡了,江毅清也提起興趣來思索著,腦袋不著痕跡地歪了點,眼睛稍微一眯,“你難道就是當初那位洪族長的兒子?誒呀,沒想到十年不見居然長這麼大了!”隨機露出一抹皎潔的笑容,江毅清這才恍然大悟。
聽到這話,洪銘恬臉上的笑意更是溢於言表,聽這話的意思,這江毅清似乎是比較接納他了,隨即回應了一聲,“江先生果然是好記性,小弟正是那洪族長之子,洪銘恬。”
“果然是一表人才,倒是和我妹很般配!”江毅清大笑起來,把小鈺拉了過了,而小鈺呢已經是臉上被緋紅所包裹,狠狠地瞪了一眼江毅清,再往他胳膊上使勁地擰了一下,氣鼓鼓的樣子像極了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
當然,江毅清這麼說並不是隨隨便便說的,想當年洪信去拜訪他的時候就已經是個五重山大顛覆的實力了,這十年下來想必他的實力更有精進,如果猜得不錯的話,現在應該是六重山的強者了,如果能拉一個六重山的強者過來,對萬啟悠那老傢伙可是會是一記沉重的打擊。
“哪裡的話,江先生可真會開玩笑。”洪銘恬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腆著個臉就連說話都沒有多少力氣,江毅清見狀,最後也只是在心裡笑笑,似乎是發現了些什麼,隨即又說道,“走,去羅天鎮我請你吃一頓。”
面對來自四重煉丹師的盛情邀請,洪銘恬肯定是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的,不過還是多了一嘴,“江先生,這好巧不巧的,我還有兩個結拜兄弟也在羅天鎮,你看要是方便的話......”
“什麼話,來者便是客。一百個來,我一百個招待,你還怕會吃窮我啊?”雖然知道江毅清開了句玩笑,不過洪銘恬能看出來他並沒有煉丹師那與生俱來的優越感,相反,看上去還很容易和別人混熟。
“那便再好不過了,走。”撇去了內心的尷尬和害羞,洪銘恬也開朗起來,隨著江毅清三人朝著羅天鎮的方向而去。
......
話說在客棧這邊,鄭珈和斐玄的桌子上擺放這四五道大魚大肉,卻只有鄭珈一人筷子如雨點一般,生怕有個人和他搶吃的一樣。
斐玄在一邊悶悶不樂,嘴中還時不常地念叨著:“不是,你這傢伙怎麼這麼沒心沒肺啊?老二都出去那麼久了也沒個音信,你就真的不擔心?”
嚥下了一大塊肉,鄭珈就差錘足頓胸了,趕忙喝了一口水,“怎麼說呢,總得對二哥有點信心吧?不然誰還成天和你一樣跟個小寡婦似的,倘若以後遇到什麼危機不得已要分開行動呢?還不得把你給愁死?”
聽鄭珈這一番話,斐玄倒也覺得在理,終於還是在鄭珈的影響下也動起了筷子。不過話說回來,鄭珈的這一番話說得太對了,如果做什麼事情都放不開手腳的話,相信他們往後的成就也不會太高。
不過俗話說得好,說曹操曹操到,這不,說到洪銘恬,洪銘恬可不準時回來了嘛,還不僅回來了,他身後似乎還跟著三個人一起進來了,其中兩個鄭珈能一眼認出來,倒是另一個女孩面生得很。
“你們三個,還能不能有點吃相了?瞧你們這點出息。”洪銘恬輕輕地拍了一下鄭珈的腦袋,好懸沒把他給拍嗆著,江毅清走過來,卻著實讓鄭珈認真了幾分。
“坐坐坐,這還有位置。”不過雖然這麼招呼著,但是鄭珈還是招呼過來店小二,讓其把飯桌整理了一遍之後,又上了幾個菜。
鄭珈和斐玄坐一條凳子上,他們的對面是江毅清和千裘,而洪銘恬呢則坐在小鈺對面,還時不常地把目光偷偷地投向她來,像極了一個做賊的人,不過好在沒讓其他人給發現,不然肯定又少不了被開玩笑。
“您就是江毅清江先生吧,您的大名在冰心城也是如雷貫耳呢,來,小弟司馬斐玄,先敬您一杯!”說著,斐玄站起身子就要敬江毅清一杯酒,客氣。
“來,幹!”兩杯一碰,相對暢飲,完後兩人都不由得笑了起來。在這之前,斐玄看到他對那個挑事的光頭佬是“照顧有加”,覺得他的性格和自己的很像,都挺豪爽的。
鄭珈也站起了身子來敬一杯,“久仰江先生大名,小輩姓......複姓聞人,江大哥儘管可以叫我糾徊,來,我就先乾為敬!”
就在鄭珈差點要報出他真實姓名的時候,還好及時收住了嘴,在臨走前他的師父可曾要求過他,以後對外要聲稱自己為聞人糾徊,這一兩個月沒說這個名字,差點就把這茬給忘了,立馬就改口介紹了一下。而洪銘恬和斐玄也都心領神會,知道他報這個名字的用途,也都默默地點頭。
“聞人?有點意思,你可知道,這世上覆姓聞人的,大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那,小弟的家父是......”對於這個自稱名叫聞人糾徊的人,江毅清倒是被勾起了興趣,想要盤問清楚。
“嗐,我哪有什麼顯赫的家世,江大哥你多慮了,複姓聞人只是巧合而已,至於家父嘛......籍籍無名而已,不提也罷,不提也罷。”隨便編造個理由對於鄭珈來說簡直就是信手拈來的事,隨隨便便一個就能把江毅清給搪塞過去。
沒辦法,江毅清只得作罷,難不成別人不想告訴你他的身世,你就要打到他說為止?犯不著那個必要。不過即便是套不出什麼話來,江毅清還是把鄭珈的底細給探了一下。
“二重山陰級,看他的歲數比小鈺要小上幾歲,估計是剛成年吧,不過能有這樣的成績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了,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小子居然有一絲和我類似的氣息,難不成......他也是個煉丹師?這人......有點意思!”
江毅清暗自思忖著,畢竟這絲氣息他能感受到很熟悉,八九不離十是煉丹師,又是複姓聞人,還不願透露家世,極有可能是某個強大的家族的少爺外出歷練的,在沒摸清楚他的底細的情況下,暫時還不能讓他對自己產生什麼負面的印象。
“也罷,也罷,來,喝酒!”萬般無奈之下,江毅清只好把這話題立馬拋開,他可不想做一些傻事,雖然他自己就是一名四重煉丹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