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洪銘恬也挺腹黑,這一句話雖然說得輕聲,但卻足以嚇得斐玄瞪大了眼睛,立馬就給清醒了過來。
“那傢伙,還閒鬧得不夠嗎?我這就好好罵他一頓,讓他清醒清醒!”擼起袖子,斐玄就氣憤得闖出了房門,風風火火來到廚房。一入廚房,剛想要張口就來一句芬芳之言,可卻被廚房之中的香味給愣是堵了回去。
喉間滾動了一下,發出“咕”的一聲,斐玄的肚子不爭氣地抗議著,這香味,竟然出自於老三之手?簡直不可置信。
最終還是沒能把那句芬芳給吐露出來,斐玄果然不忍心打斷鄭枷,就這樣默默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洪銘恬對鄭枷的廚藝保持懷疑態度,站在斐玄身後陰著個臉,想想這菜出爐,他們嘗過之後的那副模樣,心裡就泛起一陣狂喜。要損,那就損到底。
許久,在兩人的注視下鄭枷總算是把魚給做好了,現在的這道菜,他有信心絕對不會比昨天難吃,起碼……應該下得去嘴吧?
“來,嚐嚐我改良過後的作品,肯定能讓你們飽腹一頓。”撈起兩條鯉魚來,這菜雖然看上去比昨天要好上幾分,但是卻也沒有褪去那份油膩膩的感覺,這回鹽是放少了,但自昨天過後,卻是對鄭枷做的菜留下了深刻的後遺症。
“那個,親口嘗梨知酸甜不是?我們嘗過了說好,那不叫好,只有你自己知道是什麼味道,那才是真的味道。來,你自己先嚐上一口。”洪銘恬上前一步,臉上的笑意顯得那麼的緊繃,這回他可沒那麼大意讓鄭枷把魚給直接送進他的嘴裡。
這氣味是香了,這不廢話嗎?斐玄和洪銘恬都一連好幾天沒好好的進食,再聞到比昨天更有賣相的菜時能不覺得香?不過真正的味道還得讓鄭枷嘗過之後才知道。
喉間滾動了一下,鄭枷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這盤油膩的菜,對自己的廚藝還是有個逼數的。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先煮水再放魚再放油的這個做法是誰教給他的,這做出來的東西能吃嗎?不過,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抄起筷子,鄭枷夾了其中一塊還算乾淨的魚肉,看這這塊肉,嘴角不禁抽搐了幾下,心下一橫,再難吃也都認了!
使勁地閉著眼睛,筷子的魚肉快速送進嘴中,再快速地嚼動幾下,不管裡面有沒有魚刺,直接給嚥了下去。
整個過程就彷彿是在吃毒藥一般,嘴中的第一感覺是辣,辣到嗓子眼裡的辣,不過這倒還能強行忍住。鄭枷眼睛依舊緊閉著,許久之後辣味漸漸消散,然後嘆出了一口氣,這口氣都是滾燙的,卻沒發現嘴唇已經被辣得像塗上了胭脂一般。
“還好啊,沒你們想象得那麼誇張,能吃,比昨天的好了不知多少倍了!來嚐嚐!”鄭枷把盤子放在桌子上,表現得很輕鬆,這就得虧於他母親餘熹玥平常做的菜多多少少帶點中辣,不然的話還真讓他有些不好適應。
斐玄在遲疑了一會兒之後,終是沒能忍住,小心翼翼地夾了一小筷的肉,這一小筷倒還好,嘗不出什麼劇烈地刺激,可就當他確定好了這菜沒什麼問題時,第二筷可就夾大發了。
剛一送進嘴中,斐玄的眼睛就差突出來,嘴巴就差噴出火來。這辣度,也就鄭枷能強忍下去了吧?畢竟是自己親手做的。
“水,水!”又在找水,和昨天晚上一樣的動作,洪銘恬就聰明不過了,這一下子就可以確定鄭枷現在的廚藝還是上不了檯面的,不過苦就苦了斐玄,活生生當成了個白老鼠。輕輕地搖了搖頭,洪銘恬知道今天晚上的飯菜又給泡湯了,也就去往別的人家裡面找找看有沒有多餘的糧食。
……
在包因鎮已經停留了四天,鄭枷的傷已經開始有明顯的好轉反應,雖然鎖骨麻麻的,但是經過他一些時間的測驗,起碼正常的奔跑還是能做到的。
“是時候了。”鄭枷把二人湊到一塊,三顆腦袋圍著地圖上,開始議論今天的打算。
手指在地圖上順著包因鎮的地標往北邊移動,最終在一個名叫羅天鎮的鎮子停了下來,“下一站是羅天鎮,離這裡大概有七十里的路程,現在我的傷勢還沒有痊癒,最多隻能普通人的速度行駛,所以我們需要備好足夠的糧食上路,才不會出現之前的問題。”
鄭枷又摸摸左邊的鎖骨,輕輕地摸倒是沒什麼問題,可隨之力度的加大,那麻痛感卻幾何倍數地攀升,讓他不由得眼瞼劇烈地抽搐了下。
“不知道羅天鎮那邊會不會和這裡一樣被妖人佔領,要是真那樣的話,我們三人可真謂是瘟神了。”洪銘恬輕嘆一口氣,這個月發生的已經事已經夠他消化的了,如果再讓他頂著更多的壓力,不知道往後會走到何種高度。
而斐玄也沒什麼好怕的,他一個大男人,初生牛犢一樣,“想那麼多幹什麼?事多不好?我們要見的世面可不止是這些,現在就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