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鄭枷之只好放開搭在南瀟脈搏上的手,深撥出一口氣來,放鬆一下自己緊繃的狀態,然後再仔細思索為什麼會感覺到哪裡不對勁……
“脈象很整齊有規律,可總覺得哪裡有奇怪的地方不一樣,到底是哪呢?”心裡想著,鄭枷又把手搭了上去,這次不同,他沒像剛剛那樣只知道把脈,只見鄭枷右手給南瀟左手把脈,鄭枷的左手給自己的右手把脈,以此作為兩個人的脈象上的對照。
片刻後,鄭枷這才恍然大悟,說道:“肝膽經稍微堵塞,造成肝鬱氣滯,所以在吸收溫乳玉池裡的乳水才會造成失心走火,吐血而暈嗎?這傻丫頭到底在吸收的過程中想些什麼?”
鄭枷嘆了一口氣,這種情況不好確定其後果,輕者睡一晚上就好了,重者甚至能嚴重到直接吐血而亡!不過看南瀟著情況,估計不會嚴重。
“你這個傻丫頭,真不知道等你長大了會有什麼危險在等待著你!你如能一直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到我死為止!”鄭枷開始喃喃自語起來,說著,卻不自覺地有些莫名心酸。這是現實,它總讓你不如意,恨只能恨自己目前沒有改變現實的能力。
“得該走了!要早點出去才行,不然外面發生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鄭枷先從扳指裡拿出一個空罈子,裝滿了乳水後,便橫抱起南瀟,四處觀望了下週圍,發現在他正右邊大概半里的地方有一個難以察覺的洞口,卻在這個溶洞中顯得那麼突兀明顯。
鄭枷朝著右邊的方向徑直地走了出去,中間倒是沒有太大的阻礙,唯一一個就是乳池毫無規律地鋪在地上,為了不弄髒這些天靈地寶,鄭枷左彎右繞地避開著,好像躲避地雷一般。半晌過後,鄭枷才到達那個洞口之前。
這個洞口不大,呈半橢圓形,高三米寬兩米,夠兩個人並排通行,三個人的話就略微顯得有些擠了。鄭枷首先是朝著四周看了看,發現再也沒別的洞口了之後,便從這個洞口進去。這個洞口四壁也有幾個小的紫水晶零零散散地“生長”著,似乎是專門放在這裡給通道照明的。
這條通道是往上通行的,坡度不大,也不算小,總之普通人爬起來,前一部分倒還沒覺得會怎樣,但是越往後,體力就會越不支,最後只能走走停停。但是如果修煉者爬起來,就不是什麼事了。
鄭枷橫抱著南瀟,輕輕嗅著她的體香,像是薰衣草,又像是桂花味道,很迷人,很讓人沉醉,似乎能使人忘掉爬坡的疲累。
很奇怪,這個通道始終是往上面延伸的,甚至連坡度和方向都不曾改變,鄭枷一連走了半個時辰竟然還沒到達那邊的出口,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腦中開始思索了起來……
“難道……這條通道是個陷阱?為什麼我要像一隻被動到無路可退的老鼠一樣前進?還是說……前方真的有盡頭嗎?”鄭枷心裡提防著,可確實是無可奈何,畢竟只有這麼一個溶洞,不往這裡邊走還能走哪去?
“管他是什麼,但凡攔住我去路的,我只管斬殺掉就行了!”鄭枷心裡想著這會兒,眼前便亮起一粒小小的光亮,從大小上來看可以判斷出那個光亮大概離鄭枷有一二里的距離。當然,有了出口,心裡也就有了個底,一二里路,對於他來說一刻鐘的時間都不用到就可以到了。
果然將近一刻鐘的時間,鄭枷便眼前一亮,總算是到了出口,可當他使勁地呼吸著外面最為新鮮的空氣時,便發覺了不對勁……
外頭哪裡是山水森林啊,儼然是一座偌大的……茅草屋!那茅草屋雖然簡陋,卻足有小半座城主府那般大!茅草屋門前是一條清澈的溪流,周圍花草樹木應有盡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樹上爬的,也都各式各樣一個不落。
鄭枷俯瞰著這一幅神奇的畫面,四周被幾座大山依次相連給封得嚴嚴實實,甚至實力不足五重山的人根本無法踏足這裡一般。而在溪邊的一處巨石之上,坐著一個垂釣的老者,老者一襲白袍,白髮白鬍,甚至連面板都沒有一絲褶皺!好似一番仙風道骨。
鄭枷皺了皺眉,雖然他處於絕壁之上,半山腰還得再往上,離地面足有一里半之高,卻也能感受到那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壓迫感,這種壓迫感不像冰心城任何一個人能給他的感覺,像是一個絕世強者無比強悍的威壓,實力弱的,甚至能被這種威壓直接給擠爆身體。
“九重山?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鄭枷嘴巴張得老大,表現得極為震詫,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便恢復了平靜。想來也是,一些絕頂強者就有著這種淡泊明志的想法,老來釣釣魚逗逗鳥,過著愜意無比的日子,與世無爭。
他所看到的,仿若一個世外桃源,沒有第二個人涉足的世外桃源,當然,這得不把鄭枷南瀟二人算在其內。
“年輕人,累了,就下來歇歇吧!”嘴裡喃喃了一句,即便離鄭枷足有一里多的距離,卻能讓他清晰可聞!只見那個老者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在下一個瞬間出現在了鄭枷面前,雖然一雙矍鑠的眼睛稍稍皺著眉,雙指捏成一個劍訣,點在了自己志室穴和意舍穴上……
鄭枷心裡大叫一聲不好,可那又待如何?別人一個九重山強者如果起了殺心,想殺你一個一重山的弱者,還不是和宰雞一樣簡單?只見那個老者一手提著一人,便閃也似地閃到了茅屋之中,將二人放到在一張床上,下一個瞬間便又消失不見了……